黄莺一愣,道:“那咱们就过去吧。”反正她也没什么胃口,早饭吃不吃都行。
“那怎么行。”黄豆不高兴了,瞥了眼黄鹂,“二姐姐要是着急,就先过去好了,大姐姐得先吃东西。”
黄鹂被黄豆说得脸有些红,不高兴了,“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像我不关心大姐姐似的,不过是多句嘴罢了。”
黄豆不想跟黄鹂拌嘴,她一向伶牙俐齿的,自己也说不过她。
黄莺笑着摸了摸黄豆的脑袋,道:“好啦,咱们去看蹴鞠吧,我这会也没什么胃口,一会回来再吃。”
黄豆有些纠结,她真的好想去看蹴鞠,但又担心大姐姐没吃东西会饿着。
“没事的。”黄莺安抚了一句。
黄雀聪慧,温柔道:“咱们可以带些点心过去。”
“这主意好。”黄豆拍手。
姐妹几个出了门一块向南门走去。
“诶,大姐姐,你知道蓝娘子回家的事吗?”黄豆突然开口。
黄莺愣了愣,道:“听说是回去议亲。”
“也对。”黄豆点点头,“她毕竟不是表哥院里的奴婢,总在这也不好。”
这时,黄鹂突然冷嗤一声,语含不屑,“我看她是被人看出了心思,呆不下去了才会离开。”
黄鹂一直不喜欢蓝灵,比黄莺还甚。主要是她心思太深,而且总喜欢拿别人衬托她,谁又不是傻子,哪里看不出她的小心思。黄莺虽然也讨厌,但是起码磊落,而且对她们也是发自真心的好。
“什么心思?”黄豆不懂。
黄鹂不屑地瞥了她一眼,冷哼道,“说了你也不懂。”
黄豆气得直跺脚。
只有黄雀若有所思,瞅了瞅黄鹂,又瞅了瞅黄莺不知道在想什么。
从小,姨娘就叮嘱过她,说她是庶女,姨娘又不受宠,千万不要跟两个姐姐争锋。
家中这几位娘子,大姐姐是嫡长女,又生了那样一副花容月貌,受宠自不必说。二姐姐伶俐娇艳,姨娘跟父亲是从小青梅竹马的情意,为人又好强拔尖。四妹妹是二房唯一的娘子,娇俏可爱,是婶娘的心肝。
只有她,为人木讷,姨娘又不受宠,跟在姐妹们身后像是一道小影子。
不过,老天似乎是有意补偿她,给她平凡的容颜,不受宠的身份,却赐给她聪明的脑瓜子。
其实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她背书就比大姐姐好了,但是姨娘不让,什么都让她在最后。
她一向乖巧听话,姨娘说什么就是什么,所以一直不显山不露水。背书,要背得最慢,写字要写得最不好,就连游戏都要让着其他姐妹。
这般压抑非但没养成她极度自卑的性格,反倒温顺敏锐。她喜欢从暗处观察她人,研究每个人的性格想法。
因为她的聪慧灵敏,对身边伺候自己的下人们的心思了如指掌,所以,哪怕她不受宠,她和姨娘也不会被欺负。
黄雀一直都知道黄鹂的心思,知道她嫉妒不喜欢大姐姐,虽有有些时候觉得黄鹂不识好歹,但是细想想也无可厚非。大姐姐生得那样好,人也聪慧,心胸宽广,为人大气,对每个人都那么好。
真是的,和这样完美的人做姐妹,真是很难不嫉妒。
不过……黄雀眼睛发亮,她好像发现大姐姐一个秘密了。
对于表哥祝明睿,黄雀一向是敬而远之的,她没有黄鹂那样的胆量,也不像她那样缺心眼。
好几次,黄雀都从祝明睿眼中看到杀意,他想杀了黄鹂,目光深处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可为什么到现在黄鹂还活着?真是令人费解。
这个秘密就是有关大姐姐和表哥的。
虽然黄雀还不能十分肯定,但是起码有六分把握——表哥对大姐姐与众不同。
不过也难怪,大姐姐那样好,大约男子都会喜欢吧。
姐妹几个到的时候,南门处已经聚集了一大波人观看,昨天白氏就安排好了一切,男客在左边,女客在右边,中间隔着赛场。
“莺娘子。”离得好远就看见刘元拿着手帕挥舞。
黄莺笑了一下,走了过去。
刚到近前,刘元就走了过来,拉着黄莺的手上下打量她,“怎么听说你不舒服?”
刘元大早晨就过府拜访,本来想去看看黄莺,结果就听她丫头说娘子不舒服。
“没事。”黄莺摇摇头,“不过夜里没睡好而已。”
“睡不着吗?”陈淑走过来,关切地看着黄莺,“我新得了一种香,最易安神,一会让人给你送来。”
黄莺感激地笑笑,“不麻烦陈姐姐的,妹妹不过是想着今日比赛,脑中兴奋,才睡得不好,可不敢贪了姐姐的好香。”
“你呀你呀。”刘元笑着点她的脑袋,“就知道你是个爱热闹的,羞羞。”
姑娘们说说笑笑闹成一团。
寒暄过后,就坐下望向场中。
场中两队,沈璋为首的一队,着白衣。如今沈璋已经长得很高了,细长的少年一袭白衣,头系刺金抹额,整个人宛如挺拔的白杨,夺目的让人移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