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每一次运行心法的时候,灵气经过这里,就会大量减少!”
手指头狠狠地戳在了云长渊的红疤上,巫云远郑重地道。
“真的吗?我怎么没看出来。”路远师父扛着东西路过,忍不住发了句言。然后就听巫云远头也不回地道,“蠢货,滚!”
路远:“……”
师父,我对不起你……江篱默默道。
使劲儿地戳了戳那红疤,巫云远的手指尖利得很,只是片刻,就让江篱的脸流了血,江篱一声不吭地忍着,巫云远手上的劲儿才稍微轻了一点儿,他开始用手轻轻地抚摸那一块红疤,神识扫过那一处地方,仔细地感应是否有奇怪之处。
江篱因为疼痛和有些不适应,眼睛一眨一眨的,那右眼的眼睫就刷着他的掌心,让巫云远手上的动作一僵,他怒哼了一声,重重一拍,在江篱脸上打出了五根手指印,紧接着才道:“死丫头,你这脸当真有些古怪!”
他顿了一下,“我去准备准备,明日再来叫你!”
第二日一早,江篱便受了巫云远的召唤,他拎鸡崽儿一样把江篱提着,紧接走到了那个盛满毒物的深潭旁边。
巫云远取出一个药瓶,撒了一些粉末在江篱身上,随后他嘿嘿一笑,那笑容显得诡异阴险得很。
江篱顿时心头一颤,有了不好的预感,只可惜她完全不是巫云远对手,想跑也跑不了,被巫云远一脚踹倒了深潭底部。
“好好跟那些毒物做伴儿吧!”巫云远嘿嘿笑道,随后盘腿坐下,撒了一些粉末进入了深潭之中。
深潭内的毒物顿时疯狂涌动,将江篱彻底淹没。
江篱只觉得自己呼吸都不畅了,她的身体被大量的蛇给缠住,身上更是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毒物,不管哪一种咬她一口,她都活不成了。
江篱一刻也不敢乱动,就那么直挺挺地躺在了毒物中央。
深潭旁边,巫云远眸光一闪,嘴角勾出个弧度,“倒是个聪明的。”
他猜测江篱是中了巫蛊之术,而他这深潭内的毒物之障,就没有解不了的巫蛊术。待到三日之后,自能见分晓。
江篱躺在坑底,她很想就那么昏迷过去,但是意识却是一直清醒着。她看到大量的蛇虫鼠蚁在她身上爬来爬去,那种又酥又麻的感觉,让她恶心得快要吐了。
还有很细小的毒虫钻进了她的鼻子,她的身体被蛇给缠住想动都动不了,只能自行封闭五感,免得再活受罪。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篱发现一只长相古怪的虫子朝她奔了过来。
那只虫子很小,只有大拇指的指甲盖大小,有点儿像金甲虫,但看那样子又不是,谁家的金甲虫出行能够霸气侧漏,让一干毒虫尽数让路?
随着那只虫子的靠近,周围的毒物纷纷躲避,缠着江篱的那些蛇都纷纷松开了她的身体,似乎也怕那只虫子的靠近。
虫子爬到了江篱的脸上,停在了她脸上的红疤处。它紧紧地贴在那里不动了。昨日江篱的脸被巫云远戳伤过,巫云远是元婴期修士,虽然当时并没起什么杀心,但留下的伤口也是极难愈合的。哪怕服用了丹药在用灵气处理过,那里仍有个硬痂。
虫子刚好停在了硬痂的位置,它的爪子在江篱的脸上刨来刨去,不多时,便将那硬痂给重新扒开了,顿时,有鲜血渗了出来。
江篱仍旧是不能动的,这个时候,她觉得有寒气从脚底下冒起,让她遍体生寒。江篱想要驱动幽冥鬼火,然而那一瞬间,她觉得幽冥鬼火仿佛被那冷给冻到了,在她体内竟是萎靡不振。
同一时刻,站在深潭边的巫云远脸色大变。
他闻到了血腥气。
这怎么可能!
那些毒物都是他培育出来的,且江篱身上撒了虫粉,断然不会受到攻击,怎么可能会受伤流血?
如果流血了,底下的毒物将会受到血腥味刺激,那虫粉就会失效,江篱会被啃得渣渣都不剩!
想到这里,巫云远凝出灵气屏障,就要跳下深潭之时,忽然眉头紧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住那深潭之内。
这里是迷雾林,深潭很深,且那些毒物形成的天然屏障,就算是他,对里面的情形也看得并不真切。
但他可以感受到,那些毒物并没有因为血腥味疯狂,这到底是为何?
巫云远桀桀怪笑起来,这江篱,果然古古怪怪,给他带来了很大的惊喜呢!
☆、第43章养肥再杀
金甲虫紧紧地贴在了江篱的脸上。
因为它的靠近,那些缠着她的蛇虫鼠蚁从江篱的身上退走了,与她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江篱本来意识是极为清醒的,但是她脸上的血好像怎么都止不住似的一直流一直流……
也不知道是因为失血过多,还是有其他原因,她觉得自己的神志越来越模糊,到最后彻底失去了意识。
三日之后,巫云远换了身衣服。他头上戴了面具,身上披了蓑衣,手里拿了炷香,只不过那手是被包起来的,整个人捂得严严实实一丝儿缝都没漏出来。
路远现在的伤好了,他看着那密密麻麻的毒物就头皮发麻,因此站得远远的,都不敢去看。等到巫云远下去之后,才嘀咕道:“你都怕被咬,还把我徒弟丢进去!”
巫云远下了深潭就觉得有些古怪。
越往江篱的方向靠近,那种奇怪的感觉就越重了。巫云远眉头紧锁,抬手击出一道掌风,那风使得他手中的香忽然燃起了明火,而青烟也更浓了一些,熏得周围的毒物四处逃窜。
然后他就看到了江篱。
远在深潭外边的路远听到了一声尖锐的怒吼,吓得他差点儿跌进了坑里。下一刻,他看到巫云远从深坑底下飞了起来,手中拽着的正是他那徒弟。
出了坑,巫云远将手中提着的人直接甩了出去,路远连忙去接,等将人抱住,路远抬头问道:“这蛊毒还在?”
巫云远揭了面具,脸色黑如锅底。
江篱脸上的红疤还在,唯一不同的是,那红疤之中有一个金色的小圆点儿,就像是红疤上长了颗金豆子。
路远觉得那金豆子看起来像脸上长了个肉疙瘩,哪怕是贵气的金色,就那么长在脸上,就显得更忧伤了。
他指着江篱脸上的金豆子问道:“不仅没治好,还长了这么个肉瘤,你叫我徒弟以后怎么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