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猿猴之中,有一种异类,采集珍草异果,加之山中清泉,能够酿制出酒水来。这种事情就如鸟儿筑巢,鱼儿游水一般,皆属本能。”
老先生端着这一壶酒水,缓缓说道:“这酒清澈透明,以山中清泉为根本而酿制,虽非大补之物,但也极是清净,对人身极好,加上它并非人为酿制,而是猿猴所出,更显新奇。因此这一壶酒水,在达官显贵之人眼里,也是珍贵至极的。”
秦先羽顺着话,便说道:“这酒虽然新奇,对人身也好,可惜小道不喜酒水,正好送与老先生,望老先生收下才好。”
“这酒价值奇高,老夫怎么好意思收下?”
老先生摇了摇头,随后把酒放在了小摊下,用衣摆盖住了。
看着这个言行跟举止截然相反的老先生,秦先羽唯有苦笑一声。
老先生轻咳一声,才道:“先前你说要看风水,又说是要找一处锐气凝结之所?”
秦先羽点头道:“正是须得有锐利之气。”
老先生问道:“要作什么用处?”
秦先羽略微迟疑,细想片刻,才说道:“不瞒老先生,小道欲寻一处锐气凝结之所,结庐筑室,修行一道秘术。”
这老先生神秘莫测,宛如在迷雾之中,若隐若现,加上先前神机妙算之事,秦先羽知他不是常人,因此便用修道人的言语,将此事告知。
但道剑之事过于紧要,不必讲得详尽,只说是秘术便好。
果然,老先生也无惊讶之色,只是沉吟道:“锐气之处?”
秦先羽等了片刻,迟疑道:“可要劳烦老先生,随我行走在京城之内,观看各方地势,寻出锐气所在?”
听了这话,老先生反而哈哈大笑,说道:“老夫在京城也非一日两日了,对于附近地势走向,自然是清楚的,这各方风水也都看得分明,不必再亲自走上一遭,只须让老夫卜上一卦,就能测算得出来。”
秦先羽大喜,连道:“还请老先生卜上一卦。”
这灰衫老者早已答应过此事,又贪了一壶猴儿酒,倒没有再推脱。
秦先羽见他从怀中掏出七八枚铜钱,用个火折子烤过之后,投入一个龟壳之中。
这龟壳仅巴掌大小,内中早已掏空,十分干燥,只见铜钱投入其中,连摇三回,就即安安稳稳放在桌上。
秦先羽不禁奇异,按说此时应该把铜钱从龟壳中倒出来,到时观看卦象,就可推测出这一卦的含义。只是这老先生十分神秘,所用的手段也许不是一般的占卜之术。
果然,老先生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铁锤儿,锤柄两指粗,长一尺许,而锤头也只相当于个小橘子般大。
正在秦先羽觉得疑惑间,就见老先生用铁锤砸在了龟壳之中。
龟壳微微一震,便听见内中铜钱弹跳碰撞的清脆响声。
老先生仍未停手,又把铁锤儿一敲,那龟壳又是一震,内中铜钱跳起,相互碰撞,响起清脆之声。
眼见老先生连续敲击三下,终是停了手。
秦先羽露出期待之色。
老先生沉吟片刻,才说道:“老夫近来饿得狠了,气力微弱,敲不动它。还是你来罢,须得把龟壳敲碎才好。”
说罢,他便递出小铁锤儿,塞到这少年道士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