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穿了,我不会给小米糍找个后妈。”
“但书兰知根知底啊。”
“知根知底,她也不是我女儿的亲妈。”
盛书兰站在楼梯口,幸福来得太快,她还来不及好好抓稳,就这样被打得个支离破碎。
厉景呈的意思说得那么明白,而方才的那通电话,摆明又让她前行不得。
沈静曼握着手里的桔子,“景呈,你这样不是在逼书兰吗?她当初听到这个消息多开心啊?你明知道她深爱着你。”
“可我深爱的人不是她,妈,你说我能怎么办?”
沈静曼被这一语差点噎死。
“你上辈子欠那荣浅的吧?”
她实在要被气炸了。
厉景呈拿过另一本杂志翻阅,目不转睛来了句,“可能不止,还有上上辈子。”
“你——”
沈静曼拿过杯子狠狠灌口水。
盛书兰没再往前走,脚步缩了回去。
荣浅成日里心不在焉,想着凌觉的事,他不声不响走了,能去哪?
回南盛市也没有多久,可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而来。
凌家在佩安市也是个大家族,凌觉的父亲膝下只有这么个儿子,还有个弟弟,现在荣浅带回来的孩子就是唯一的继承人。
荣浅没想到她重新出现在南盛市,竟能惹得那么多人竞相找来。
荣浅工作的地方比家好找,当秘书说有人要见她时,她以为那拨人又来了,进了会议室一看,又是一怔。
她强颜欢笑,大步上前,“叔叔。”
凌培南抬起眼帘,“客气了,你不用喊我叔叔。”
“您是凌觉的叔叔,就是我的叔叔。”
凌培南开门见山,“孩子呢?”
“孩子?你说颂颂吧,在家呢。”
“我这次来,是要带颂颂回凌家。”
荣浅从看到他起,就猜到了他来的目的,“叔叔,颂颂是我儿子,现在凌觉在国外养病,他回去做什么?”
“荣浅,你就别瞒着了,凌觉当年就死了,现在颂颂是我们凌家的唯一血脉,当然不能由你这个外人抚养。”凌培南对荣浅是看不上眼的,当年他大哥突然就宣布荣浅是凌觉的未婚妻,且怀了身孕,也不知道从哪找来这么个不明来历的女人。
荣浅听到这话,脸一沉,“叔叔,你这话就不对了,颂颂是我亲生的,我怎么就是外人了?”
“现在凌氏暂时由我代管,颂颂是我大哥的唯一血脉,我当然要带好他。”
“叔叔,您别忘了,还有凌觉。”
“你说凌觉在国外养病,可却连我这个亲叔叔都不能见他一面,谁知道他有没有被图谋不轨的人暗相加害?”
荣浅坐在同他对立的位子,她面容镇定,“我公公的遗书上清清楚楚表明,凌觉是直接继承人,即便他有天不治身亡,还有颂颂,凌氏顺其自然由颂颂继承,叔叔您即便代管,等颂颂成年后您也要交还。公公还特别着重一条,如果颂颂出了意外,凌家名下全部资产都要捐赠出去。”
换而言之,凌培南必须保住颂颂,不然凌家也就完了。
凌培南没想到,这遗嘱荣浅居然也看过,“我大哥死后,你也失踪了,生完颂颂后你去了哪?”
“我跟凌觉在一起。”
凌培南冷笑着,看荣浅年纪轻轻,周旋糊弄人的本事倒是炉火纯青,“那,凌觉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他身体好得差不多了。”
“荣浅,你说到底并没和凌觉领证结婚,带着个孩子生活也不容易,颂颂是我的亲人,我会好好待他。”
“叔叔,”荣浅又开始跟他打太极,“颂颂是我亲生的,我就算豁出去性命也要保护好他,不过我人微力薄,有些事还需要叔叔您的帮衬。”
凌培南抬眼看她。
“前几日,有伙人找到我,问我凌觉的青玉在不在我身上,还用颂颂威胁我,颂颂不能出事,所以……”
“青玉?”凌培南并没听说过,“凌觉不务正业惯了,公司的事务从来不管,就爱和外面的人牵扯不清,肯定是得罪什么人了。”
“但颂颂是无辜的,希望叔叔可以保全。”
凌培南冷笑出声,“你把颂颂交给我,我保证没人能动他一根手指头。”
荣浅心里也有自己的算盘,她带着颂颂躲凌家人,怕得不就是孩子成了他们手里的傀儡吗?“颂颂是我亲生的,我离不开他。”
凌培南并不了解荣浅,那是一点点都不了解,但她跟凌觉认识应该没多久,却能替他生孩子,为的不就是钱吗?
凌培南拿出张支票,荣浅看也没看,知道这些人惯用的伎俩,“叔叔,凌家就值一张支票吗?”
凌培南被眼镜遮住的潭底漾出精光,他就说这个女人不简单,一个颂颂代表的是整个凌家,她当然看不上这些钱。
“颂颂我会带在身边好好抚养,公司的事,也请您多多费神,等凌觉回来后,他最应该感谢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