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说得对,我一直将她当小孩看。在云浮山的时候,我总逗她玩。这孩子脾气好,怎么逗也不生气。”樊若水瞥她一眼,笑道:“没想到,长大了,知道要脸面了。”
“女孩子女大十八变,面子上是极要紧的。”宋景金轻声笑道:“丫头冰雪聪明。她乖巧得很,让着你就是了。”
“师兄,你非要说破?”樊若水笑着点头,站起身来。“师兄,我陪师兄去后院去,让玄儿和她徒弟好好说说话。”
“你提醒得对!”宋景金转身,对木玄说道:“师妹,这会时间留给你和你徒儿。我与若水先去后院看看花,喝喝茶。”
“好!师兄师妹想要什么,尽管吩咐她们几个去办;甭跟我客气。”
“放心,我俩不会!”樊若水笑道。
木玄笑意盈盈,目送他俩离开。
木玄转回头,望着叶一枚;柔声细语问道:“徒儿,你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话要问师傅?”
“师父回云浮山,真是逼宫去了?”叶一枚轻轻咬了咬嘴唇,说道:“您邀约几位堂主,联合他们的力量,逼着老堂主退位?”
“逼宫?……这话是谁告诉你的?”木玄眸光一闪;“是宫里那位郑师叔吗?”
“别人说什么无所谓;……师父想知道,徒儿是怎样想的?”木玄眼眸清亮,深深地望着叶一枚;“你是不是也认为,师父狼子野心;平日里装得无欲无求,冰清玉洁的样子;……原来真能下得了狠心的,是师傅?”
“师父,徒儿不敢!”
这样的师傅,她很不熟悉。不是那柔情婉转的,心思细腻的师傅。此时的师傅,霸气外露,变得深沉内敛。
叶一枚心里惴惴不安。
她脑袋里多少有些混乱。他不知师傅是一时起意;还是早就做好筹谋了。
“你且记住。做任何事,只求无愧于心就好。”木玄眼眸一沉,缓缓地说道:“何谓贵大患若身?有大患者,为吾有身也。即悟无身,有何患?故贵为身于为天下,若可以托天下矣。大师兄是一个好人,任云隐掌门多年,不求有多进益,只求稳妥就好。更为不可信的,他想将掌门之位,传承给慵懒的少阁主;……这对我云隐门绝不是好事。”
“师傅这时候站出来,就是不想让云隐成为他个人的云隐;……这也有违墨家先祖的祖训。”叶一枚轻声说道:“墨家宣扬人与人兼爱,云隐门为公不为私;反对私相授受。”
“枚儿,你有这样的见解,为师确实没看错你。”木玄眼眸深沉;慢慢点头,说道:“墨家崛起于战国时期。墨家传人做的都是正义之事。先祖墨子就是身体力行、言行合一之人。兴万民之力,赴火蹈刃,死不旋踵。”
叶一枚心里感佩;这,是她最崇尚的墨家呀!师傅的话说得铿锵有力,击打在她的心上。
“师傅,是说师傅成功了呗。徒儿该称呼您,巨子、阁主,还是掌门人?”叶一枚景仰望着她;信誓旦旦说道:“徒儿今日在此起誓,将墨家的宗旨传承下去;……徒儿定然会竭尽全力。”
“好,好徒儿!”木玄满意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