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得赶紧挣脱开他的怀抱起身离开,若他是一个被仇恨蒙蔽了心窍的男人,任谁都无法化解他的仇恨,我又何必在这儿假惺惺的充圣母。
“幽幽,对不起!”嘶哑的声音传来,我的心又软了。
在白山相处的那些过往一一闪过,他坐在花海里冲我笑的画面还在眼前,可为何短短时间内就将那个男人变成了现在这么绝望如同困兽般的样子?
我转过身来抱住他,“你没有对不起我,不要和我说对不起,我只是不想你受伤!你若是伤了死了,我怎么办?”
我把头埋在他的颈间,忍不住也哭了起来。
我把真心给了你,辜负了九泽,违逆了仙堂所有人的心愿,冒着你是我克星的劫难。
只请你,不要践踏我的真心。
“对不起,我不该吓着你!”他把我拥在怀中,青涩的胡茬磨着我的头顶,顿时觉得冬天也没那么冷了。
“我不应该蛮你,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安孤鸿淡淡的说道,我这才知道他与李毅仁之间的仇恨不是谁能调节的了。
五年前,安孤鸿也就我这般大小。
他祖籍湖南一带,父亲经商母亲是旧时地主家的小姐,家中资产丰厚。因为在抗战期间,就一直支援着政府的行动,战后被评为了红色资本家。
前些年,文革的风气愈演愈烈,几次有人想要批判他父亲都被人保了下来。
他父亲也把自己手中的厂子、资产、收藏都捐了出去,只求能够在这乱世中苟且活着。
他年纪不大,在学校里也经常被人骂,说他是资产阶级的狗崽子。
可这问题都不大,他天生一副阴阳眼,又得家中族叔指引,从小便习得道法,对钱财这些身外之后看的都不甚重要。
只是,对于如何能保全父母这事儿,他一直比较忧心。
父亲很是乐观的告诉他,只要家里没钱就不会出事儿,可他错了!
第一次来的人,他没看到。把家里的东西翻了好几遍,等他回来的时候父母正在收拾这些满地狼藉的东西。
他问父母发生了什么,是不是那群红卫兵来过,母亲叹了口气摇摇头不敢说出口。
等隔几天的晚上,他看到有人又来了。只是这次来的人不多,带头的人去父亲的房间和父亲说了好久的话。
当天晚上,房里很是激动,父亲咆哮的喊声和东西被摔的声音,吓得安母躲在儿子的房间里不敢出来。
安孤鸿想要闯出去救他的父亲,她母亲死死的抱着他说啥都不放。
等人走之后,父亲一下子老了好几岁。当晚和他说了一些话就在家中上吊自杀了。
母亲看到父亲断气,就嘱咐他逃到山里去,好好活下来,继而在他不注意的时候用剪刀插了心脏,殉情了。
他把父亲的尸体放下来,想哭却不敢大声哭,母亲说这附近可能有人在监视着他们!
安孤鸿一夜之间没了父母,他知道自己再不逃,下一个肯定就是他。可他想要报仇,不能让父亲这么白白的死去。
来的那个人,安孤鸿清楚的记得他长得样子,就是李毅仁。
据父亲死前和他讲的话,李毅仁来,是和父亲讨要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