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之后,那缇那身外放的迫人的气势倏忽间便收敛了,狭长的眼眸中凌厉锋芒慢慢软化,“罢了,你既然下定了决心,本座也懒得干涉你的感情,你若是努力努力,也并不是全无优势,至少你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以后大约也不会有了,光凭这点,就把秦瑄那家伙甩出十条街去!”
那缇一边说着,一边走上前去,“本座倒要看看,这女人到底是哪个山头的狐狸精变的,居然能把你这半个和尚给勾引得还俗了,还让秦瑄那花花种子收了心……”
那缇边说话,边漫不经心地伸手捏着床上少女的下巴将那张脸转向外侧,乔清池没想到那缇会这么做,阻止也来不及,被那缇看了个正脸!
那缇一看之下,愣住了!
心脏仿佛被什么狠狠地撞击了一下,一下子撞移了原来的位置!
“好美!”
饶是他阅女无数,不知对美人们说过多少甜言蜜语,此时此刻,却觉得自己词穷了,无论怎么搜肠刮肚,也找不到一个词语来形容这个少女的美丽。
此刻苍白失血的面庞,犹如午夜的月亮般散发着清冷的光晕,尽管狼狈至此,却看不到丝毫柔弱,而那挺直如玉琢的鼻梁,微微抿起的淡粉色美丽唇瓣,无不显示,她们的主人,性格并不那么柔顺!
“怪不得……”那缇只说了三个字,怪不得什么?怪不得秦瑄会视这个女人如宝,在他们动了她后会心神大乱,甚至不顾一切要跳下水救人?还是怪不得乔清池这个冷情无心的人间谪仙也会动了凡心,甚至做出了假公济私,掳人回家的荒唐举动?
这些以“色”为前提的理由又似乎太苍白了些,并没有太大的说服力,起码他就觉得,这个沉睡的少女,给他的第一眼震撼固然是举世无双的美貌容颜,但真正吸引他的地方,却并不那么能说得清。
那缇一直认为,女人的美,带给他的感受,说白了,不过是分能不能勾起他的占有欲,至今为止,他也遇到过不少产生过兴趣的女人,却还从未遇到过能让他看一眼便升起将她深藏起来念头的女人!
那缇失神之际,乔清池以与他虚弱的身体不符合的敏捷速度冲了上前,一把打掉了那缇的手!
“住手,不许你轻薄她!”
乔清池瞪着那缇的目光简直比杀父之仇还狠,那缇十分无语。
他哪里轻薄了对方,只是有点惊艳而已,就被师弟防贼似的,被乔清池这一打岔,他暂时也忘了心口那一瞬不同寻常的悸动。
乔清池因这一动,伤口错位,又咳了一口血,他却满不在乎,甚至不讲究地随手抬起胳膊拿袖子抹了抹,然后眼睛继续牢牢地盯着那缇。
那缇真是甘拜下风!
“你放心吧,本座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承诺,答应你不动这个女人,本座定然会让她毫发无损,你先去处理你的伤势吧!”
乔清池不想让那缇待在她躺着的屋里,可他也知道,只要那缇下定了决心,他是阻止不了那缇的。
最后,他只觉得头脑已经有些晕眩了,只能强撑着对那缇道,“希望你遵守承诺,她不是你能碰的!”
那缇对乔清池的警告感到好笑,这世上还有他不能碰的女人?这样的警告,反而激起了那缇骨子里的桀骜,一想到这个女人是他死对头的女人,他本就悸动的心头更涌出一股将对方占为己有好向秦瑄示威的冲动,然而想起这个女人还是他那八百年没动过凡心的师弟的心上人,他还是按捺住了心头的火热念头,也罢,他的女人多得是,也不差这一个!
乔清池一走,那拿衣服拿了很久的鸨母立刻闪身进来,给那缇递去一套舒适干净的衣物,那缇挥了挥手,直接将人赶走了,也没有让对方服侍,自己就把衣服穿好了——他为质那几年,伺候的人开始时不经心,他什么家事没做过,区区穿衣还是他学会的第一件家事!
一边大刺刺地站在屋子中间将所有湿衣物脱下,换上干净的,一边视线还是对准床上昏迷的女人,这般目不转睛的看着,倒让他发现了一样东西。
“咦,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