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这是假的。她不仅没忘,反而因为这个失眠了。
看了眼时间,现在凌晨两点多,巴黎应该正好是晚上。
孟时语深吸一口气,倾身拿过手机,按下拨号键,电话刚嘟了一声,就跳转到了留言信箱。
【我是周逸森,暂时不方便接听你的电话,有事请留言。】
‘哔——’
孟时语下意识的想要挂断电话,可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备注名,犹豫了。
把手机放到耳旁,想了一下,说:“是我,就是想问问......你什么时候回来,那个....你别多想啊,我是想把钱还给你......”
说到一半,孟时语突然词穷了,支吾了半天,最后还是把电话挂断了。
抱着手机,整个人倒在枕头上,沉哼一声,她到底在干嘛啊!周逸森又没有义务一定要联系自己。
第二天,剧组要杀青了。
最后一天的戏份比较多,前几天因为脚的问题,压了几场奔跑的戏,今天注定要跑来跑去了。
临开拍前,孟时语还在看手机,从昨晚到现在,一个回电都没有。
果然,男人就是这样,只有在追你的时候,才会对你百般的好。
莫名有些生气,尽管孟时语知道自己没什么可气的,但还是忍不住在心底埋怨起来。
“怎么了?”杜喜儿见孟时语一直对着手机发呆,走过来好奇的问着。
“没事。”孟时语把手机放到杜喜儿那,转身走进拍摄区域,和其他演员对着台词。
因为是最后一天了,导演也异常认真,主动指导着几个人的走位。
“一会儿时语从这开始跑,跑到那摔倒,吴祺你上前安慰,时语开始哭,镜头由近拉远......”
孟时语记下每一个点,正式开拍。
这场戏也是电影的后半段了,男女主惊动了幕后黑手,一个晚上的时间,幕后黑手将所有孩子转移,闻柔老师赶到福利院的时候,后悔不已,和男女主大吵一架,说早该报警的。
听到孩子的哭声,闻柔朝外跑去,却发现只是幻听,整个人崩溃大哭,在戏中饰演年轻义工的吴祺追出来,拉住她让她冷静。
“action!”
闻柔从福利院跑出来,眼眶泛红,一边跑一边在四周找着。
“小柠——小毅——”哽咽的叫着几个孩子的名字,眼里的泪水顺着眼尾流下。
跑到指定的地方,孟时语丝毫没有犹豫,左脚拌右脚,直接摔倒,手肘着地,既没有挡脸,动作也很到位。
导演没有喊卡,吴祺直接在后面上场,将孟时语扶起来。
孟时语没有按剧本走,情绪告诉她,这个时候闻柔应该更加崩溃。
伸手猛地推开他,跪在地上哭着说:“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吴祺愣了一下,赶忙接着演,蹲在她身旁,继续走着剧本。
“咔!”
导演喊完咔,走过来扶起孟时语,赞许道:“不错,中间加的小细节很好。”
孟时语接过妆发师递来纸巾,抽泣的擦着眼泪,她还没完全从戏里走出来。
导演拿着剧本看了看,决定给孟时语加一段脸部的特写镜头。
重新整理了一下发型和眼尾花掉的眼线,孟时语在原地摆好刚才的姿势,镜头拉近,从眼角的泪到紧咬的嘴唇,就连颤抖的睫毛也全部特写。
杜喜儿站在树下,望了望不远处还在补镜头的孟时语,悄悄的退出了人群。
躲到墙角,确定没人注意到自己,这才拨通周逸森巴黎的电话。
电话嘟了两声,很快就被接起来了。
“老板,你接电话的速度真快!”杜喜儿意有所指的调侃着。
“杜喜儿,你最好是有事找我。”
杜喜儿不敢再开玩笑了,看了眼还在拍摄的孟时语,对着电话那头说道:“老板,我觉得你这欲擒故纵玩的有点过火。”
周逸森抬起手腕,看着腕表上的时间,得意的说:“有用就行。”
杜喜儿偷偷翻了个白眼,小声学着他的语气。
周逸森将手机换到另一只手上,沉声问道:“杀青宴几点?”
“晚上七点半,”杜喜儿如实汇报,接着八卦的问道,“老板,你几点到?”
“差不多的时间。”周逸森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打开留言信箱,点开唯一一条保存下来的语音留言。
【是我,就是想问问......你什么时候回来,那个....你别多想啊,我是想把钱还给你......】
周逸森的嘴角微微上扬,孟时语,承认吧,你想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