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能力,升到内阁都行。
而败者会继续留任,直到将这个县城发展到一定程度。
可以说,他们这些孤儿,从小时候读书时便开始竞争,淘汰掉一部分资质不好的,再淘汰掉一些心智不坚定的,最后留下的都是精英。
既然选择了做官一途,每个精英都希望自己官高位重,可这些都是需要竞争的。
从最低等的官做起,虽然失败了,也没什么,但是浪费了三年,就跟别人拉开了距离。
人的一生当中,做官的时间又能有多少个三年可以浪费?
或许当初站在同一个起点竞争,一场又一场失败之后,别人进了内阁,他可能还得费尽心思调入京城。
这就是差距。
王蒙虽然读书是娇娇者,但是他不认为自己什么都精通,所以这次过来就邀请了好几位好友,有善于经商,有善于种植,有善于河工,还有善于勘矿。
总之,能带上的都带上了。
不管如何,他都要将要让这个县城繁荣起来,赢得这次的比试,赢得最初政治资本。
在刚起步就输了,如何让上面如何倾斜资源培养他。
每年都有等待补缺的新人,也就是说,未来这些资源争夺会越来越激烈,要是没有一份漂亮的履历,如何能够吸引上面的人?
胡县令听到外面的喊声,放下手中已经秃了毛的毛笔,站了起来。
那衙役已经闯进了书房,看到胡县令大声喊,“大人,外面来了一群人拿着任职令,说自己是新上任的县太爷!”
胡县令心里咯噔一声,心道:“总算是来了!”
他就知道自己逃不过,刚出那么大一件事,皇帝或许不将他放在眼中,但是总有一些人不介意帮皇帝把这件事给办了。
他冲着衙役说,“行了,别喊了,随本官一同出去看看。”
胡县令穿着一件棉衣,这件棉衣看颜色应该是深蓝色,同样打着补丁,颜色都快洗得变成了浅蓝色。
带着衙役出了县衙大门,胡县令看着门外一群年轻人,拱了拱手说,“本来就是本地的县令,能否容本官借看一下任职令。”
王蒙看到出来一个干瘪瘦老头,还愣了一下,随后忙将手上的任职令递了过去。
又打量了一眼这个干瘪瘦老头,衣服上好几个地方打的补丁,看着跟这个破败的县城如出一辙。
胡县令仔细查看了任职令,确认确实盖着吏部的印章,他才双手将任职令送了回去,“几位还请稍等,我这就收拾了东西交县衙让出来。”
“等等!”王蒙喊住了胡县令。
“胡县令,难道你就不想看看你的调任令?”
胡县令愣了一下,他还以为自己被罢官了,还想着收拾了行李回老家去。
王蒙又从别人手中接过了一纸调令,递给了胡县令。
胡县令看了看,当看到自己被调到远近闻名的富县,顿时眼泪盈眶。
“我无德无能,何以能去接手这个县?”
王蒙心里哪知道,他真是帮府城把这纸调令带过来。
实际上府城知府也知道胡县令是一个好清官,但是好清官不代表拥有开拓能力,没办法将一个贫瘠的县发展成富县。
这一回,上面将这个贫县作为了比赛场地,不管怎么说,这个县城都要起来了。
而胡县令虽然没办法让一个贫县富裕起来,但却是一个难得的清官,将这一个清官安放在富县上,绝对不会怕他鱼肉百姓。
这也是知府的考量,之前他将治下贫县的名字报上去,原本没觉得有什么希望被选中,可偏偏被选中了,自然得考虑怎么安放胡县令。
最后想了想,还是将治下一个富裕的县城交到胡县令手中。
为何将调任令交给王蒙,那是因为王蒙过来之时先拜见知府,两人是同一个书院出来的,是自己人,便让他将调任令一同带了过来。
胡县令抖着手,握着调任令。
自己呆在这个县城九年一事无成,没想到知府大人竟然这么看重他,将这么一个好的县交到他手上。
他一定不会负知府大人所托,好好管理好这个富县。
胡县令走时没有多余的东西,手里只拎着一个打着补丁的包裹。
胡县令要走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县城,不少衣衫褴褛的乡亲父老,迎了过来,手中拿着仅有的各种土地产。
有些是自己栽种的菜,有些是粗面窝窝头,而这些已经是百姓手中最好的东西了。
胡县令泪眼盈眶,拒绝了大家塞的干粮。
百姓中一个弓着腰的老人走了出来,看得出来,这个老人在百姓群中非常有威望。
“胡县令,你是一个好县令,既然你已经有了好前途,我们也就不留你了,只希望你好人有好报。”
胡县令抹了抹眼睛,亲手扶住了老人,“胡老,新上任的县令是京中来的,见识的也比小老高,肯定能带领乡亲们走出困境。”说着又转头看向路边的王蒙等人,“王县令,这些户老乡亲就交给你了。”
王蒙郑重的点了点头,“胡县令请放心,我会凭借自己所有的努力,来带领大家过上好日子。”
胡县令又扫了一眼所有百姓,这才背过身去,拉着一头毛驴,背着包裹往城门口走去。
一会儿人就这样目送着他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