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帝王亲临,但是,没有哪个皇帝会将几百份的文章逐一的看完,他能看上二十份就不错了,而需要他钦点的,一般也就是一甲的三个人。
乐成帝根据看过的文章,抽问了几个人,然后,心里也大致有数了。
“此番殿试,贡生陈正敏为最优,只因此子之前破过此题,因此,降而取之,赐一甲第三名,入翰林院为编修;贡生谢仁勋,文章虽稍次之,然中正端方,深得朕心,赐一甲第一名,入翰林院为编撰;贡生姜维,文章亦是上上之作,赐一甲第二名,入翰林院为编修。剩余的文章,交由吏部,尽快评审,排出名次。”
状元谢仁勋,会试第三名;
榜眼姜维,会试会元;
探花陈正敏,会试第五名。
陈正敏出乎意料,但最后的名次却也算意料之中,毕竟,在会试前十之中,属他最年少,长得最俊俏,都说这探花郎,评的不仅仅是学问,还有外貌。据说,每次的殿试之后,最受欢迎的一般都不是状元榜眼,而是探花郎。
当然,能入朝为官的,最基本也要长得五官端正,也就是说,官员们基本上都没有歪瓜裂枣,在地方的官员虽然没这么严格的要求,但是如果真的长得有碍观瞻,也是绝度不行的,就算是凭借坚实的后台关系,能在一方混得风生水起,一辈子也成不了京官。
殿试基本上能告一段落。
“大长公主生辰,十分奖赏,尔等人中,可有谁有那荷包?”
这三百人中,还真有一人拿有荷包,所坐之处,属于中间稍微靠前,微微有些激动的从原本的坐处走出来。“学生幸得一份。”
“且上前来。”等到那年轻人走到前面,乐成帝随意的问了问,然后将他手中的荷包取了过去,打开,看了看纸条上写的赏赐。“去,将准备好的赏赐之物都取来,再令另外九个荷包的持有者即刻进宫。”乐成帝瞧了瞧虽然竭力掩饰,却也止不住喜色的年轻人,心中失笑,果然啊,像孙宜霖那样的儿郎毕竟是少数。“将他的文章取出来,若能位列二甲,便将他排入前十,若是只能为三甲,那么该如何便如何。”
殿试的最终排名,只要不是得罪了人,自然是名次越靠前的,得到的差事就越好,不管是留京还是外放。而且,启元王朝的二甲人数在一百二十人左右,而翰林院的庶吉士,一般都在前五十人中择取,除非你有特殊的关系,出了这个范围,就没有入翰林院的资格。
“非翰林不入内阁”,虽然在启元王朝倒把并非一定如此,毕竟曾出过不是翰林院出身的阁老,李鸿渊前世时,孙宜霖就是这种情况,但是,这一般都是特例,但凡考中了进士的人,就没有几个不想入翰林院的,都有那么一分入内阁的野望。
乐成帝将人提入前十,加上这属于帝王亲赏,基本上不会有人作怪,那么,此人入翰林院几乎是板上钉钉,即便他不想去翰林院,而选择其他的地方,他也比别人更有优先选择权。这年轻人激动得两手握拳,而其他人更是不少羡慕嫉妒不已。
也好在,这些人中,就一个人有荷包,如果多了,乐成帝还不敢这么做,毕竟,人多了,就会占了更多优秀者的名额,谁知道会不会把其他的人才给挤了下去。
当然,这前提是,这个年轻人能入二甲。
机会已经给了,能不能把握住,就得看自己的能耐了,虽说那奖赏可以送人,但是,实在是个草包,那么能把荷包里的那份奖赏给你就不错了,别的好处,就不要想了,而如果这个草包真的草出了水准,惹到了乐成帝,那么说不定反而还会被降罪。
那年轻人的文章被找出来,吏部尚书亲阅,这位老尚书之前也看过了不少篇的文章,优的劣的皆有,监考会试,评审殿试,早就不是一回两回了,因此,对此次的所有文章都有了一个大致的估算,“皇上,此子文章可入二甲。”
这一下才真正的喜形于色,激动非常。
或许会有那么些并不能理解这种心情,但从这一步都过来的大人们却很能理解,对他们而言,一次机会,有时候真的非常的重要,一次机会,或许就能改变一生命运。
另外九个人,很快入宫,这就与一众考生都无关了,也就只能干看着,羡慕羡慕,有那心态好的,就当成是看热闹。
乐成帝先让内侍对照折荷包里的纸条,一一的将奖赏分发下去。
十样东西,自然件件都是珍品,当然,这些东西更重要的价值是帝王赏赐,拿回去也只得好好的供着,这才是它真正的意义。像李鸿渊这种那赏赐到手软,跟家常便饭一样的人,就不要相提并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