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大夫呢,哪家有大夫,快帮我嫂子瞧瞧啊——”靖婉急得不行,真转眼间…
因为骆荣平,也因为小王氏,骆家的府医并没有随行。
看热闹的哪里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显然这是动了胎气,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定国公夫人在找事。这时候可是给骆家卖个好的好时机,不用说,有大夫的人家赶紧叫了人。
定国公夫人却猛地拉住孙宜嘉,“宜嘉,你怀上孩子了,娘怎么都不知道?是不是骆家这群黑心肝的不准你回家报信?快,跟娘回去,不然,你跟孩子都得被他们祸害了。”要说,她站都站不稳,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甩都甩不开。
大夫站在旁边都插不上手。
“你给我撒手,立马滚。”骆靖博担心得不行,却遇到这么个疯婆子,要不是看在她是岳母的份上,捏得咯咯作响的拳头已经挥过去了。那点因为身份上的尊敬,这会儿悉数化作泡影,杀人的心都有了。
场面如此的混乱,而定国公夫人带来的下人也悔得不行,早知道闹成这样,怎么都不敢带她过来。而近身伺候她的人,也是担心得不行,再这么下去,姑奶奶那孩子真的要保不住了,倒时候这仇可就结大了,可是,自家夫人现在的脾气实在是太怪,曾最了解她的人,都没办法合她心意,又担心她会有个什么闪失,只能好声好气的劝她放手,可是她根本就听不进去,一个劲儿的喊着:宜嘉,跟娘回去。
孙宜嘉的手已经被她掐破了皮。
骆靖博不再跟她客气,直接伸手,掰开她的手,那力道可是一点都不轻。
“姑爷,姑爷,你轻着点,……”
“滚——”
“滚开!”这一声冷厉的呵斥,却是伴随着棍棒。
在旁人眼里,就是孙老夫人拎着手杖不客气的一杖一杖的打下去,围着的下人被打回头,看到是自家的老夫人,立马缩着脖子退到一边去。
定国公夫人的手恰好被骆靖博掰开,实则还有龚嬷嬷的功劳,她扣住了定国公夫人手臂内侧的穴位,让定国公夫人不受控制的松了力道,龚嬷嬷再适时的放手,孙老夫人抓住她还想挠向骆靖博的手,一把扔开,还顺势甩了她一巴掌,那站都站不稳的身体,自然是被打翻在地,不知道是被打懵了,还是别的原因,总之,她看着孙老夫人的那眼神有些呆滞,场面有一瞬的寂静。孙老夫人却看都没看她一眼,“大夫呢,赶紧给我孙女瞧瞧。”
一旁的大夫这才赶紧上前,一把脉,心里一咯噔,这一胎要抱住,可得看运气了。“快,快把人抬屋里去,赶紧躺着。”
骆靖博一把挥开上来帮忙的丫鬟婆子,直接将孙宜嘉打横抱起来,几乎是小跑的往大门而去,伺候的人跟大夫都急忙的跟上。
靖婉原本也想跟进去,可是自己帮不了忙,转念一想,立刻叫人将为防意外准备的药全部取出来,一些常见的可用作保胎的药基本都有,不过,一副草药,或许每个大夫的方子都不一样,因此,靖婉并不放心,万一自家的不齐备该怎么办,还是跟其他人家均一点没有的,如果恰好用到,也面得手忙脚乱的找药,还浪费时间,思及此,立刻走到骆老夫人身边,说了自己的想法。
骆老夫人闻言,也立即吩咐人去做。
要说这事儿发生得其实很快,过程也并不久,骆沛山坐下才喝一口茶,听到外面出事,急匆匆的出来,也就看到骆靖博一个背影,拧了拧眉,出来大门外。听到骆老夫人的话,“去讨药的时候,告诉各家,但凡是均了药的,不拘多少,老夫欠他们一份人情。”吏部尚书的一份人情,可着实让人垂涎了。
孙老夫人看看骆家人的作为,再看看自家这个,这还是亲娘呢,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送你们夫人回去,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她出院门半步。还有你们,明知道她有病,确任由她胡来,回去后,每人十板子。”
孙老夫人管了大半辈子的破事儿,着实不想再管,本以为随她在自己家如何的闹腾,谁知道这一出来,才转眼的工夫,就让她闹出这样的事情来,若不是她多问了一句,在快到行宫的时候莫名其妙的环上大装,担心她闹事,赶过来看看,——她死了无所谓,就怕她死了还连累骆家清誉,连累宜嘉跟她夫君名声——她来一趟骆家,不管原因是什么,只要她出事,骆家就讨不了好。孙老夫人这当婆母的,要怎么收拾教训都无所谓,就算是死了,让她背上一个逼死儿媳的罪名,也无所谓,反正都是黄土都埋到脖子的人了。
处理了定国公夫人,孙老夫人才走到骆家人跟前,“亲家啊,这事儿怪我,我早该将她拘起来的,我那儿媳是得了癔症,整天就自己想什么是什么,听不进人言,她说了什么,你们别往心里去。至于宜嘉,我们都希望她跟孩子都好好的,……是我们家对不住你们家了……”孙老夫人有些说不下去了,骆家的曾孙辈儿,出生的一个都还没有,宜嘉肚子里那个算起来才第二个,骆家自然是看重的,要是没了,不止是罪魁祸首的罪孽,也是他们整个定国公府的罪孽。
说起来,骆老夫人比自己还先嫁,可是她的长子比自己的却小一大截,因此自己的曾孙都好几个了,她的还没出生,也不知道她早些年是没要孩子,还是受孕艰难。
即便孙老夫人好声好气的,骆老夫人的脸色依旧不太好,“亲家什么都不用说了,看宜嘉的孩子能不能保住再说吧。如果孩子能保住,我就托个大,除非是她娘死了,否则,我不会再让她回去了,这也正好合了她的意,我们骆家也不枉背那个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