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渊冷眼旁观,他最近可是收敛的性子,在做乖儿子。乐成帝都还在奇怪他怎么转性儿了,结果李鸿渊没给他好脸,他这心里反而踏实了。
风寒而已,谁又能怀疑什么,几个月看不出名堂,等超过了一年,到时候睿亲王府的后院再无动静,自然就会有人着急了,起初的时候,或许还不会对睿亲王本身有什么怀疑,但是当怀过孩子的人都再无动静,到时候可就……
李鸿铭一直都不是特别的注重孩子,总想着等登基之后想怎么生就怎么生,如果知道自己不能生的时候,他还能花几分精力在朝堂,几分精力来生孩子?
年初的这些天,左不过是亲朋好友相互串门拜年,而等到初六之后,差不多就该是下面的人给自己上峰拜年了,自然还有拉关系的肯定是必不可少。
骆家自然是比前些年都热闹无数,最忙的大概还是属王氏,谁让她主持中馈,需要方方面面处理妥当。在其位谋其政,她是当家夫人,这也是必须的,当真为了让她清闲清闲将手中的权利分出来,她心里多半会不高兴了,不仅是她,哪家都是一样。不过如她几个妯娌基本不与她争权,不在暗中给她使绊子上眼药,给她省了很多的麻烦,她就应该烧高香了,劳心劳力还一肚子气才是真憋屈。
等到走亲访友告一段落,在十一二开始,家家户户又开始陆陆续续的挂起灯笼,更有达官贵人诸多人家,在万灯楼附近的几条街开始搭建灯搂、灯塔、灯台。
而从十三开始,元宵等会就开始了,直至十五,连续三日彻夜灯火通明。
与此同时,各家各户都开始送花灯。骆家新嫁的女儿算起来也就只有骆靖蔷,她没孙宜嘉那么幸运,在出嫁之初就怀上孩子,不过在前不久,出嫁的姑娘一两年不怀孕都挺正常,不过因为孙宜嘉的原因,骆靖蔷便是不说,心里大概都还是有点着急,幸运的是,在前几日诊出了喜脉,而几乎是后一日,大姑奶奶骆靖淑也传来好消息,怀上了二胎,这对骆家来说,自然也都是喜事。
他们两家都各送去了一对大宫灯,一对彩画的琉璃灯,两对小灯,希望她们孕期平安。至于骆家有没有不育的亲朋,送灯以求添丁吉兆,靖婉就不得而知了。
而孙宜嘉,自然也收到了来自定国公府的灯,孙老夫人让人送来的。
直至十五,这一日晚上出门的,可就不只是小辈了,几乎是全家出动,不过,遗憾的是,孙宜嘉依旧不能出门,差不多就是这些天了,那小家伙随时都可能出来,骆靖博自然是被留下,他倒是无所谓,待明年带着妻儿一起,岂不更妙。
而乐成帝也会在今晚出来,带着后妃,未出嫁的公主以及未开府的皇子,与民同乐。
吃了一顿各种滋味的汤圆,靖婉与长辈们一样穿着盛装。
与上次中秋的路径不太一样,从一开始就是冲着走百病去的,不论已婚还是未婚的女性,结伴而行,见桥必过,所谓走桥渡危,祛病延年。
在京城中,除了某些地方的小桥,大概也就是万灯楼边上的河流,以及护城河上有桥了,因为万灯楼在城内,与任何一面的护城河都相隔甚远,除了那些接近护城河而居的人,大概都不会刻意的走去那里。
不过因为达官贵人家的女眷众多,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河道两边都直接被清场,而且为了避免两头迎撞,基本上都规定了路线方向。
靖婉挽着骆老夫人的胳膊,旁边是骆家的其他人,跟着大队伍慢慢的向前移动,甚至有点摩肩接踵的味道,在启元十多年,靖婉还是第一次接触到如此密集的人群,当然啦,还是没有前世某些特殊环境那么恐怖。
不过,走太快骆老夫人的身体估计也吃不住,这样像是漫步一样,但也正合适。
一共走了五座桥,差不多花费了一个时辰。
走完桥,长辈们将小辈都给“撵走”,她们或是三五相邀继续漫步,或是找个地方做一做嗑嗑牙,属于他们的乐子。
而今晚最热闹的,自然就是各种各样的表演。
舞龙灯,舞狮子,踩高跷,划旱船,这些都是最基本的,还有刷杂技,唱大戏,简直就是应有尽有,所行之处异常的热闹。
而各家的灯搂、灯台上,同样有着表演,相比起百姓们组建的表演,这些自然是更华美,须知,京城中出门的戏班子可都被包了,全部都在今晚同时开唱,嗯,如此说起来,简直就是一场另类的比斗,哪家前面观看的人数最多,自然就数哪家最受欢迎,而最后的结果,很可能直接影响到戏班子这一年的生意。
靖婉对戏曲不是很感兴趣,而且基本上就停留在听得懂的层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