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如此的顺遂,自然叫诸位夫人欣喜,不过,心中的担忧却没消减多少,别的不说,自家孩子一向娇生惯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谁知道这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这会儿会不会已经瘦得脱了形?一想到那模样,就止不住的揪心的疼,但是,脸上还不能表现出来半点,同时还得感谢晋亲王与晋亲王妃这些日子对自家孩子的“照顾”。
靖婉听着她们言不由衷的话,面上有些克制不住的僵硬,靖婉低头喝茶,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原本以为要等一些时间,怎么着也得给自家孩子收拾收拾,却不想很快,然后,看到这群熟悉又陌生的“孩子”时,夫人们都愣了神,要说这人,只要超过数天没见到子孙后辈,都会习惯性的说“我的儿,廋了廋了”,此时此刻,却没人能违心的说出这句话,预想中又瘦又憔悴没有出现,事实上与此相反,面色红润,几乎每个人都胖了一圈,精气神也不错,而且,行之有度,远不像在家时,一副酒色过度,言行没规没矩,吊儿郎当,每每见到都让人万分的头疼。
在心里禁不住怀疑,这真的是自家孩子?
直到他们对诸位夫人见了礼,然后各找各娘,非亲生的之间倒是神色淡淡,但那亲生的,眼中某些情绪已经藏不住,是那再熟悉不过的人,怎么可能不是自家孩子?只是场合不对,有些话不好说,强忍住跟靖婉告了别。
倒是总督夫人留到了最后,因为唯独她没见到儿子。“王妃娘娘,这,这……”
靖婉也疑惑,“嬷嬷,怎么回事?”
“回王妃,关于总督公子,情况稍微有些特殊,恐怕要请总督夫人先回去,晚些时候我们再将人送去总督府。”
这还得了,下意识的就将情况往最坏里想,说起来,就算自己儿子再不好,那也是子个人身上掉下来的肉,对一个外人,再有好感,这好感还能超过自己儿子?总督夫人压制着怒火,“那孽障能得了王爷王妃的照顾,那是他的福气,怎么好再继续麻烦王爷王妃?情况特殊点也无碍,臣妇可以等一等。”
“既如此,嬷嬷,直接将人请过来吧,都是一起进来的,倒也不好区别对待,一起送出去才是。”
龚嬷嬷略犹豫,“是,王妃。”
人很快被抬了过来,而且,是四个人抬的,总督夫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真的是她儿子,而不是一头肥猪?直到对方那熟悉的声音传来,总督夫人脚下一软,险些晕厥了过去。
在靖婉第一眼看到的时候,直接呛咳了一声,那什么,这手段是不是太狠了一点?不过,在这么短的时间来里,将人给喂成这样,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这不是增肥,直接是催肥了吧?靖婉都不好意思跟总督夫人说话了。
总督夫人看着靖婉,简直咬牙切齿,如果儿子跟其他人一样,她说不定还真会感谢靖婉,但是胖成这个样子,要说其中没有猫腻,打死她都不信。眼中的怒火几欲化为实质,“这孽障当真承蒙王爷王妃照顾了。”
靖婉没说话,龚嬷嬷却没难么客气,“夫人说的是,毕竟,令公子是王爷亲自关照的,自然与旁人不同。说起来,令公子的胃口当真不错,总督府不说有无数家财,养个儿子应该还是没问题的,日后还是莫苛刻了才是。”
总督夫人气得胸膛快速的起伏,“臣妇先告辞了。”怒气冲冲的拂袖而去,留下的丫鬟却搬不动那头猪。
最后还侍卫帮忙送上马车。
送走了人,靖婉才问了这总督公子的事情,结果是,活阎王让人给他下了药,随时随地的吃,都还会饿饿饿!
靖婉选择性的将这事抛到一边,这才后知后觉的想到,佳节将至,她竟然完全给忘了,自然也就没准备往京城送节礼,这才火急火燎的找龚嬷嬷的她们,正所谓晚到不能不到,现在心里狠狠的忏悔一把。
“王妃放心,京城的节礼都已经送回去了,该有的,都有份,不曾落下谁。”
靖婉呼出一口气,有如此体贴周到的人,那是由衷的感激,“谢谢嬷嬷。”
“王妃客气了,没有告知王妃,就擅作主张,原该向王妃请罪的,如何还当得王妃一个谢字。”龚嬷嬷依旧严谨端方。
“嬷嬷也忒无趣了些,你我主仆三四年,你助我良多,教我良多,名义上是主仆,这心里,可是将嬷嬷当成长辈一般,而嬷嬷一向严于律己,不僭越半分,这心里,难不成当真是纯粹的当我是主子?”
龚嬷嬷沉默了片刻,少见的笑了笑,“王妃既如此说,又何须与奴婢言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