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他们再如何蹦跶,最终也不会伤我分毫。”
靖婉浅笑,可不是,根据他们在江南时得到的消息,某段时间,乐成帝可是对话本如痴如醉,重要的折子,都从未见过如此认真的研究,毫无意外的,弹劾晋亲王游戏江南,迟迟不归,或有不轨之心,更是大肆敛财,动摇国之根本,这罪名可是一条比一条重,可惜全都被乐成帝压下,惹得烦了,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通臭骂。
晋亲王不论是院试舞弊案,还是盐政贪腐,都办得相当漂亮,前者为朝廷赢得不小名声,后者充盈了国库,他收敛脾性,在江南未曾肆意妄为,左不过是花了点时间将江南游玩了一番,不曾耽误正事,当初便允他,不误正事不惹祸,其他的便随他,而今这些弹劾算是怎么回事,是要他这个当皇帝的食言不成?
乐成帝或许不是那种独断专横的皇帝,却也不是被人捏在手心的傀儡皇帝,说到底,他依旧是实权在握,真正发怒的时候,下面的群臣也只能夹起尾巴。
尤其是提到大肆敛财,乐成帝那脸色简直就黑成锅底,除开从各府库直接运出,入京入国库金砖银锭,总数超过了两千万两白银,而靖婉在江南山所得的财物,折算下来,就超过五千万两白银,要知道,整个江南每年的各中税收也不过一千万出头,府库的那些,晋亲王给他交过底,靖婉收的那些,给他报过账。
也就是说,他儿子去一趟江南,“抄”出了将近八千万的额外财物,这些钱是哪儿来的?至少有九成九是中饱私囊,当初报上来超过一千万都让他震怒,可现在呢,很想不管不顾的将那些官员都给满门抄斩了。地方官员跟京中联系紧密,“走关系礼”,不知道这些人是给更有给各皇子的孝敬,怎么可能才区区一千万两,一个个现在却蹦跶出来,说老六夫妻二人敛财?乐成帝恨不得一巴掌呼死他们!
乐成帝借由各种理由,在朝堂上各种修理人,不少人被降级,罚俸,成年封王的皇子,有一个算一个统统吃排头,无不是收敛了再收敛,就生怕惹恼了乐成帝,而乐成帝见他们办事缩手缩尾,又是气不打一处来,简直就是恶性循环。
当李鸿渊将这些事情告诉靖婉,靖婉有点幸灾乐祸。
且说他们离开裴氏之后,又进一步对裴氏进行了压缩,为了生存下去,裴氏基本上舍弃了大半的底蕴收藏,而且还是一个低到让人怒不可遏的价钱,裴族长终于撑不住一病不起,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暗中处死了前朝皇室后裔,当初为了好控制,这一支可谓是一脉单传,处理起来自然不难,而李鸿渊也差不多这个时候收手了。
除此之外,对于前朝余孽,李鸿渊也派人开始清缴,没了“领头羊”,加上在川周府厮杀李鸿渊不成,反而被李鸿渊的血腥手段震慑,基本上就成了一盘散沙,主要一些人杀了,剩下的基本上不足为惧。
这些事情都处理得差不多,基本上就形成了比较规律的“日常”,碰到特殊的情况,特殊处理一下。
然后,基本上就是游玩,而从某一日开始,靖婉又开始各种买买买,毕竟江南富泽,好东西绝对不在少数。
而今回到京城,已经是十月初,当初离京的时候四月初,正值春日,回来的时候,却是转冬。
离开的时候,自然是浩浩荡荡,回来这人自然是一个不少,必将,川周府的官员皆已经到位,这些暂代的官员没有一个留下,外在忙碌那么久,回京本应该是件让人高兴的事情,奈何,大部分精神都不太好,比晕车的靖婉还萎靡。
之前李鸿渊就已经换上了亲王冕服,靖婉倒是没有穿上大装。
城门口,几位成年王爷连同病秧子五王爷都一同迎接兄弟归来。
李鸿渊还给面子,下来马车,跟他们寒暄了几句。
而他们自然就带来了乐成帝的口谕,让他先回王府去修整,明日在进宫不迟。
对于乐成帝的话,李鸿渊从来就不客气,才不会有挣表现,现在就风尘仆仆进宫,所以,袖子一甩,转身上马车,撂下这一干兄弟,走人。
这些王爷呢,只得是抽抽着嘴角,忍了,这人这烂脾气,还是一点没变,目中无人,没把他们这些兄弟放在眼里,不过他们主要的目的却不是他们,而是随行的官员们,虽然说书信来往不断,但是其实从他们的书信上并不能知道太多的东西,自然得详细的问一问。当然,这些官员没李鸿渊那么好命,现在就得进宫,面见圣上,汇报此行。
这么多人,乐成帝要逐一的询问,自然要花费不少的时间,可是他们没胆儿分批次进宫,就算是今儿轮不到,也得进宫去乖乖的候着。这已经不是心累,身体都跟着累了。
而晋亲王府,因为早就得了消息,府中的管事,早就等在了大门口,乌压压的一片人跪迎。
自然没人搭理他们。
回了主院,靖婉突然也觉得自己的骨头软了,坐下靠在大迎枕上就不想动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