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徽站在一旁,看着她,连忙扶着,“太后娘娘……”
她转眸,看向眼前的寝宫,缓缓向前走着,“我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皇儿没有了……皇上没有了……冷大哥没有了……都没有了……统统没有了……”
郭徽连忙上前,扶着她,“太后娘娘,您还有奴才啊。”
邢芷烟抬眸,恍惚地看向郭徽,“是啊,我还有你,只有你了。”
慕寒瑾看着如此疯癫的邢芷烟,再看向一旁的冯公公,“王爷未回来前,任何人不得踏出王府半步。”
“是。”冯公公随即应道,接着吩咐下去。
郭徽转眸,看向慕寒瑾,“你好大的胆子,敢拦太后娘娘的去路。”
“太后娘娘杀了先皇,如今,有了人证物证,你觉得太后娘娘还能离开吗?”慕寒瑾沉声说道,这个时候,他需要的是让她无后顾之忧。
凤傲天带着凤傲云坐着傲雪不到片刻便赶到了山谷内,她抱着他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脑海中浮现出他们曾经的美好时光,那些年的快乐,那些年的心伤,那些年的痴缠,如今,如眼前的樱花,飘然落下。
她低头,看着他嘴角的浅笑,他终于可以跟真正的凤傲天团聚了,不是吗?
她将他放在樱花树下,接着素手一抬,双掌凝聚内力,漫天的樱花飞舞,齐齐落在他的身上,将他的身体盖着,堆成了一座樱花山。
凤傲天翩然转身,离开了这座山谷。
西南之地,慕寒遥与易洋刚刚收拢了起义军,还有那三十万大军,心中甚是喜悦,犹记得,在两个时辰之前,他们还被困在这城池内,等待着拼死一搏,可是,如今,那些人却被困在这城池内,全军覆灭,这样扭转的局面,亦是他们打仗以来第一次见到。
“王爷当真是料事如神啊。”李肃在一旁也不禁地赞叹道。
冷沛涵站在一侧,看着眼前的局面,想着这王爷还当真是厉害,能够在这不大的城池内,挖出了一个地下城,容纳了二十万的大军,所以,他们在千钧一发之际,进入密道,从城内走出了城外。
当外面的三十万大军和二十万起义军冲破城门,进入城池时,他们已经将他们包围了起来,而且,那二十万起义军内,还有十万是王爷暗中布的人马,如此的话,他们亦是能将他们尽数收拢,此时此刻,他们的心情是激动的,西南的暴乱总算平息,而他们更是打赢了这场胜仗。
冷千叶看着城楼下的三十万大军,时间缓缓流逝,却不见他们有任何的动静,直到,一个时辰之后,眼看着付寒已经下令要出战,可是,却被后面的士兵手中拿着的令箭叫停,接着,三十万大军尽数撤退。
冷千叶觉得这其中定然与京中有着某种联系,可是,如今,他却一无所知。
当凤傲天回到王府时,天色已然暗了下来,她俊美的容颜,没有半分的忧伤,而是缓步步入寝宫内。
“王爷,宫中太后布下的眼线全部被解决。”魂的声音沉声说道。
“嗯。”凤傲天点头。
“噬魂阁隐藏在暗处的人都全都被灭,如今,已经没有噬魂阁的存在。”魂紧接着说道。
“嗯。”凤傲天点头,“将千凝公主唤来。”
“是。”魂应道。
慕寒瑾与蓝璟书步入寝宫,躬身道,“王爷。”
“请太后娘娘过来。”凤傲天冷声说道。
邢芷烟的眸光始终落在她的身上,无法移动,她高昂着头,嘴角勾着冷笑,进入了寝宫。
凤傲天看向她,“为何要杀先皇。”
“先皇?”邢芷烟扬声笑道,“先皇不是王爷你杀死的吗?”
凤傲天眸光碎出一抹冷光,便看到冷千凝步入了寝宫。
“千凝见过皇兄。”凤千凝向前一步,微微福身道。
凤傲天看向冷千凝,“皇妹,将你当日所见的情形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是。”凤千凝点头道,接着看向邢芷烟,“当年,皇妹亲眼目睹太后娘娘将毒药灌入先皇的口中。”
“简直是一派胡言。”邢芷烟冷声喝道,看向凤千凝,“一个傻子的话,如何相信?”
“当年,你发现我看到了你谋害先皇,故而,才放火烧了我的寝宫,后来,我逼于无奈,只能装傻,否则,早被你派人杀死,如今,又怎能站在这处,指证你?”凤千凝眸光闪过一抹冷厉,接着说道。
“单凭你一面之词,如何能说是哀家毒害先皇。”邢芷烟眸光闪过一抹杀意,沉声问道。
凤傲天冷笑一声,“太后,你当年的行为,皇兄已经告诉了我。”
“你胡说。”邢芷烟看向凤傲天,想着她适才亲耳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何时说过。
凤傲天眸光闪过一抹狠戾,“不论你承认与否,先皇本就是你毒害,本王如今便要让你尝尝被毒药毒死的滋味。”
“你想要做什么?哀家可是太后。”邢芷烟厉声喝道。
“你可认得这毒药是什么?”凤傲天看着邢芷烟冷声问道。
邢芷烟看着端在她面前的汤药,眸光闪过一抹惊恐,看着她,“你要做什么?”
“你看看皇上……你亲眼看看……他如今安然地躺在那处……你当时给皇上喂的是什么补药……如今本王便让你用着。”凤傲天阴沉地说道,想起凤胤麒,更是语气加重。
邢芷烟转眸,看向内堂,躺着的凤胤麒,摇着头,“不,不要……”
“喂下去。”凤傲天沉声道。
“是。”四喜连忙应道,接着便命人将邢芷烟按着不动,接着将药灌入她的口中,可是,在此刻,却有一个身影冲了过来。
从四喜的手中的药碗抢了过来,一口气将药喝下,看着邢芷烟,接着跪下,“太后娘娘,奴才先行一步。”
邢芷烟看着郭徽倒下,连忙怕了过去,“不,不要,如今,哀家只剩下你了。”
“太后娘娘,奴才……奴才……”郭徽伸手,抚摸着邢芷烟的面容,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接着没了反应。
邢芷烟抱着郭徽的尸体,跪在地上大声哭泣,抬眸,看向凤傲天,“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什么都可以拥有,而我,不过是想要拥有一个,怎么就这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