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红孩闻言,却是心中一惊,心中讶然不已,看来自家外公道行精深,却是觉察到了什么,之时不知其究竟知晓多少。
“哎,不提了不提了!”
似乎感受到红孩儿眼中的疑惑,冥河老祖轻轻摆手,而后微微笑道:“不管如何,此番西游大劫,却是功德多多,却不能白白便宜了他佛门……”
那一头,大唐国都,皇城之中。
却说那太宗渺渺茫茫,魂灵便脱了肉身,径自出了宫廷,行至五凤楼前。只见那御林军马齐列校场之上,恭请太宗大驾,出朝采猎。
太宗见此,却是欣然从之,命人备鞍上马,缥渺而去。行多时,却是发现人马俱无,身旁御林军尽皆消失不见,独留太宗自个散步于荒郊草野之间。
心中却是惊惶不已,四处寻觅,自找道路。忽而听得那一边,有一人高声大叫道:“大唐皇帝陛下,往这里来,往这里来!”
太宗闻言,抬头观看,只见那人怎生打扮?头顶乌纱,腰围犀角。头顶乌纱飘软带,腰围犀角显金厢。手擎牙笏凝祥霭,身着罗袍隐瑞光。
脚踏一双粉底靴,登云促雾;怀揣一本生死簿,注定存亡。鬓发蓬松飘耳上,胡须飞舞绕腮旁。昔日曾为唐国相,如今掌案侍阎王。
太宗皇帝见此却是惊疑不定,神色微动,策马上前,行到那边,只见他跪拜在路旁,口称道:“陛下,还请赦免微臣失误,未曾远迎之罪!”
李世民见此,心念一动,开口问道:“你是何人?因甚事前来接拜寡人?”
那人闻言,却是对着太宗一礼道:“微臣半月前,在森罗殿上,见泾河鬼龙告陛下许救反诛之故,当时第一殿阎君秦广大王便差手下鬼使前往催请陛下,要与陛下三曹对案。”
“臣因此知晓,却是特意来到此间等候陛下。不想今日陛下降临,微臣却来迟,还望陛下恕罪恕罪。”
太宗见此,却是神色惊疑,开口问道:“你姓甚名谁?是何官职?”
那人微微一笑道:“微臣生前,曾在阳曹侍奉先君驾前,被封为兹州令,后拜礼部侍郎,姓崔名吧。如今在阴司,得受酆都大帝赏识,做了掌案判官。”
太宗闻言却是大喜,露出一副果然神色,急忙近前来翻身下马,伸手扶起崔吧道:“有劳先生远迎。朕驾前魏征有书信一封,正要寄与先生,却不想在此相遇,正是赶巧。”
判官崔吧闻言谢恩,却是询问书信在何处。太宗闻言,当即从自家袖中取出递与崔吧。崔吧拜谢接过,拆封而看。其书曰:
辱爱弟魏征,顿首书拜大都案契兄崔老先生台下:忆昔交游,音容如在。倏尔数载,不闻清教。常只是遇节令设蔬品奉祭,未卜享否?又承不弃,梦中临示,始知我兄长大人高迁。
奈何阴阳两隔,天各一方,不能面觌。今因我太宗文皇帝倏然而故,料是对案三曹,必然得与兄长相会。万祈俯念生日交情,方便一二,放我陛下回阳,殊为爱也。容再修谢。不尽。
那判官看了书信,心中却是满心欢喜,望向李世民道:“魏征贤弟前日梦斩老龙一事,臣已早知,甚是夸奖不尽。又蒙得他早晚看顾臣的子孙后人,恩重如山。今日既有贤弟书信来,陛下权且宽心,微臣管教陛下还阳,重登玉阙。”
太宗闻言却是大喜过望,口中称谢不提。
“阎王有请,有请。”
却说太宗二人正在说话间,却只见得不远处有一对青衣童子行来,手中执着幢幡宝盖,对着、这二人高叫道。太宗见此,遂与崔判官一道,并二童子举步前进。
行不多时,忽见一座巨城,城门上挂着一面大牌,上写着“幽冥地府鬼门关”七个大金字。
那青衣童子行至门前,将手中幢幡摇动,引太宗径入城中,顺街而走。只见得那街旁边还有先主李渊,先兄建成,故弟元吉。
三人见得太宗来此,皆是上前来围住世明,开口呼道:“世民来了,世民来了!”
建成、元吉更是眼泛凶光,就来揪打索命。太宗躲闪不及,被他扯住不放。幸有崔判官唤来一青面獠牙鬼使,喝退了建成、元吉,太宗方得脱身而去。
又一路往前,行不到数里,便见一座碧瓦楼台,真个壮丽。较之自家长安城大明宫,何异天渊。
但见那飘飘万迭彩霞堆,隐隐千条红雾现。耿耿檐飞怪兽头,辉辉瓦迭鸳鸯片。门钻几路赤金钉,槛设一横白玉段。窗牖近光放晓烟,帘栊幌亮穿红电。
楼台高耸接青霄,廊庑平排连宝院。兽鼎香云袭御衣,绛纱灯火明宫扇。左边猛烈摆牛头,右下峥嵘罗马面。接亡送鬼转金牌,引魄招魂垂素练。唤作阴司总会门,下方阎老森罗殿。
太宗见此,却是心下好奇,便停住脚步,立身在外面观看。不多时便听得那壁厢环珮叮当,有阵阵仙香奇异,外有两对提烛开路,后面却是十殿阎君沿着白玉台阶纷降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