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那只金毛围着小孩子们转了一圈,仰起脑袋,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这种距离以方琼琼的听力根本什么都听不到,她只听到那群孩子欢呼了一声,随即化成一只只肉嘟嘟、毛茸茸的小狗,屁颠屁颠的绕着金毛,玩了起来。
没过多久就见到一只大金毛和一群小奶狗在草地上打起了滚。
“好吧。”方琼琼笑了起来,“多利看起来玩得很开心。”
说着她扭过头,看向身旁的哈俾斯。
他表情有些发怔,略微透出一丝不可置信,随后他伸手按住了额头,带着些无可奈何。
“和小孩子玩得也很开心啊。”
为了让哈俾斯彻底死心,方琼琼高声呼喊了一声。
“多利!”
这声响并不小,一时间空旷的二楼都有些许回音。
但下面和小奶狗打滚嬉闹的金毛毫无反应,又打了一个滚。
方琼琼吸了一口气,她又大声了叫了一声。
“多利!”
这一次,不少小奶狗都抬起了脑袋,歪着头半吐着舌头看向这边。
方琼琼注意到,金毛的耳朵动了一下,像是朝向了这边,但又很快的缩了回去。
“多利。”她很确定多利能够听到她的声音,“快点回来。”
嬉闹的大金毛瞬间不动了,垂下头。
方琼琼走到窗户旁,双手撑在窗沿,就在这个时间,金毛猛的掘起了屁股,撒腿就跑,小奶狗们见到他跑起来,下意识的跟在后面追。
转眼间,大狗带着小狗,跑得没影了。
就像是被家长催促着回家,千方百计不想回家的熊孩子。
“看吧。”方琼琼直起身体,转了过来,“现在有了朋友,连我都不黏了。”
其实方琼琼还在地球当训宠师的时候,很多养狗的人都下意识觉得狗是种黏人、热情以主人为中心的宠物。
但大多只不过是养在城市,关在家里,除了主人根本就没有其他第二个人可以黏。
“您看起来有些自作多情了。”
方琼琼笑了起来。
*
当晚,哈俾斯开了一瓶酒,他拿了两个杯子,看向方琼琼。
“要来一点吗?”
这一天,直到下午小孩子们到了必须回家的时候,多利才恋恋不舍的回来了。
方琼琼接过酒杯。
“您看起来有些郁闷。”
“有一点。”哈俾斯给方琼琼的酒杯倒了一点酒,他提醒道,“这个酒有一点烈。”
方琼琼扫了眼棕色的酒液,抿了一口。
“这是很正常的,不过孩子总归是要长大的,您得放手了。”
哈俾斯看着手中的酒杯,轻轻的晃动起来,棕色的酒液在玻璃杯中回旋。
“我有些惊讶。”
他举起了酒杯,轻轻的撞-击了一下方琼琼手中的酒杯。
“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敬业。”
方琼琼放下了手中的酒杯,酒杯底座在桌面上撞出‘砰’的一声声响。
“不用拐弯抹角,想说什么就说吧。”
“乌尔。”哈俾斯缓缓的吐出了这两个字,他侧过头,余光注视着方琼琼此刻的表情,“你竟然没有因此带上个人情绪。”
方琼琼抬起了眼,她又重新的握住了酒杯,手背因为用力,皮肤下崩出了清晰的骨节。
哈俾斯向她举起了酒杯,虚空中做出了一个碰杯的姿势,随后贴到嘴边,一饮而尽。
“看来我没有找错人。”
他低声的哼笑起来,端起酒瓶向着酒杯倒酒。
“我请你过来,一方面确实是因为陛下这种古怪的毛病,另一方面,是为了拿你当作人质。”
哈俾斯端起酒杯,晃了晃。
“最近的局势不太稳定,杜德蒙的动作太大了,已经快要踩到我的底线。”
他这句话说得极轻,甚至可以称得上是语气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