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包厢出来时,九点整,只因陆景行要赶回部队,不宜多留,交代了些事情回了总统府,谈话期间,沈清只注意到了一句话,俞军长被罚扫一个季度的厕所,陆景行被下放,他被罚扫厕所,二人真是般配。
难兄难弟,好队友。
整整齐齐的。
路上,陆先生同她交代,轻声细语,说尽吴侬软语。
“在家好好吃饭,瘦下去的那几斤该补上来了,天冷多穿些,别在穿丝袜了,天寒地冻的,冻出毛病了不好,”他握着沈清的手,缓缓捏着,华语轻柔。
“工作上的事情不要太较真,不许熬夜,加班能回沁园就回沁园,回头让南茜给你收间会议室出来。”
“想吃什么想要什么都吩咐南茜去做,我给你打电话要接,短信要回,就算是忙你也接起告诉我一声,让我安点心,”他断断续续交代着。
徐涵在前面开车,缓缓听着自家先生的交代,他跟随陆景行许久,见过他血腥残暴,见过他冷酷无情,见过他低缓浅笑,可唯独没见过他如此喋喋不休同一个女人交代着生活琐事,饶是他这个男人都听的有些动容,可他们后座哪位清冷的太太依旧面色平静。
看不出情绪。
就这样,陆先生一路说到了总统府,进屋时,苏幕拉着陆景行好声言语了一番,再来是进了总统阁下书房,再出来时已经逼近凌晨,而此时的沈清,洗漱完,躺在床上想睡不敢睡。
心里难受的紧。
陆景行推门进来,知晓她没睡,一伸手,抱进怀里。
缓缓轻蹭着。
一句一句阿幽唤的她心软。
“四月底就回了,不许将我忘了,每天在忙也要给我打个电话,或者发个短信,”他话语中带着霸道,甚至有丝丝担忧。
蹭着她的面颊一下一下的,格外可怜。
“恩,”此时,她能做的最大限度就是浅声应允她,若让她像陆景行一样说尽吴侬软语她做不到。
有心吗?有的。
她承认自己失了心,也承认自己有情绪。
可是怎么办?
他们终究不是平常夫妻,终究做不到像平常夫妻那样恩爱如水。
此时的沈清才知晓,在这场聚少离多的婚姻里,失了心,是件格外痛觉的事情。
如果想在这场婚姻里安之若泰,必须保持本心,保持一颗不对陆景行动摇的心,因为他给不了你陪伴,给不了你想要的平常生活,倘若在往后漫长的婚姻长河里,你若是想他了,
也只能靠着电话来解相思之苦。
他是未来国统继承人,是军人,是她的丈夫。
可若是排序起来,自己应该排在最后。
沈清啊沈清,你是真傻。
傻的可怜。
竟然会失了心。
在大西北,她深陷陆景行的柔情陷阱中不能自拔,回了首都,面对分离,她霎时清明,
如拨开云雾见初阳般清醒得很。
格外清朗。
她必须要找到一个舒适区,不然,这场婚姻该有多难熬?仅是长久分离便足矣让她适应不了。
“回来了我就待江城好好陪你,你要乖,要听话,别隔着电话气我,恩?”陆先生轻柔哄着她,像对待三五岁的孩子似的,哄骗着。
她点头应允。
“最怕你气我,气的我心肝脾肺肾都疼,”说着,将手放在她瘦弱的后背上,一下一下轻抚着。
“答应了不气我的,要做到,阿幽!”
“会的,”她浅应,道出两个字。
“恨不得时时刻刻把你揣兜里,这可怎么办?”
陆景行魔杖了,着了沈清的魔。
一日听不到她声响就觉难受,一日见不到她依旧难受。
这夜,一番*过后陆先生穿衣服洗澡离开,临走时抱着她又是一番狂吻,叮嘱她要乖,要听话。
她均点头应允,待房门带上,伸手掀开被子套上浴袍,站在起居室客厅窗前看着直升机从远处草坪离开,直至直升机不见,她紧抿唇,凉了心,才转身进屋。
陆景行的离去让她对这豪华的总统府感到恐惧,除了吃饭时间,其余时候,她大多数一个人呆在四楼看书,陆景行每日两三个电话是常态,初五,她辞了苏幕回江城,老爷子老太太拍着她的手送她到门口,苏幕与老太太叮嘱她多多见谅,不要心里想着不舒服,她浅应,做好了一个儿媳的本分。
走时,苏幕扬言道,“我还是不放心清清,不行我跟你回江城住几天吧!”
她心疼这个女孩子,嫁给了自家儿子,如此不清不淡的一个女孩子,应该是被捧在掌心呵护的。
可偏生,夫妻二人聚少离多。
真真是叫人着急。
苏幕说风就是雨,真的跟着沈清到了江城,一进沁园,惊的南茜险些站不住,一口一个夫人喊的唯唯诺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