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节(2 / 2)

九月二日,陆先生启程回部队,临走时同沈清说道了近一个小时,可后者显然半句都未听进去,他走了便走了。

九月中旬,沈清入驻沈氏集团,沈风临借此召开大型会议,整个公司高层以及管理层悉数参加,霎时,江城炸开了锅,这年,江城所有娱乐八卦新闻悉数在围着沈家长女转,她从盛世副总到盛世副董,在到沈氏集团副董,别人花费了一生都走不到的路,她只花了半年,而这半年时间在外人眼里,过的飞快。

可唯独沈清知晓,这半年,她到底有多难熬。

九月十日,沈清入驻沈氏集团,任副董高位,一时间江城满城风雨刮得凶猛,报纸,新闻,头版头条悉数被她占领足足长达一个星期之久,各方人士点评此时沈清入驻沈氏集团寓意何为。

亦有人点评此时盛世集团将面临大灾难。

位高权重之人离开,而后猛然转身投入竞争对手怀抱,只怕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江城商场今年可谓是格外热闹。

而当事人似乎根本不将外界这些热闹放在眼里。

自上次陆景行离开沁园返回军区,夫妻二人一时间相对无言,每每电话联系多半是他在询问,她在回答,不远不近,似是又回到了起初刚结婚时的状态。

沈清不冷不热的性子落在陆景行心头之上,让他格外难受。

他每日电话必有人接,短信必有人回,但都不过是寥寥数语。

任命沈氏副董那日,高亦安送了她份大礼,原先盛世集团组员,从秘书到法务悉数被他打包遣送给自己,当组里七人出现在眼前时,沈清有片刻震楞,直至章宜问了嘴,覃喧才讪讪笑着开口;“高董把我们辞了,让我们收拾东西滚到沈氏来。”

彼时章宜想,这孩子是傻,被人炒鱿鱼了还这么高兴。

可另一方又是何等感谢他,沈清入驻沈氏集团看似是高位降临,沈南风与沈风临做后盾,可终究还是孤军奋战,如今,高亦安将她培养出的整个团队打包送回来,如虎添翼。

高亦安这人看似亦正亦邪,实则如说护着沈清,他最胜。

沈清离开盛世谁也未带走,但章宜必须带,不然对不住她这些年紧随自己一路奋斗。

晚间空闲时,沈清蹲在卫生间给高亦安发了条短信,但仅有两个字。

沈清自古有心狠手辣,冷面无情之称,入驻沈氏第一件事情便是将分到她手下所属部门开始一番整顿,而这些沈风临应允。

盛世与沈氏本身处在同一条线上,工作本质万变不离其宗。

整个九月,沈清工作繁忙,时常加班至一两点,晚间咖啡续了一杯又一杯,办公室成了她的落脚点,而章宜与组里人显然也好不到哪里去,离开旧的工作体系入驻新的工作体系,就算你学历能力在厉害,也要有一个过渡期,而沈清在这个过渡期一边过来还得一边熟识沈氏集团各种繁杂业务,一路走来,并不容易,偶尔,陆先生电话过来,她接起,说起来也只是寥寥数语便收了电话,晚间陆先生电话拨回沁园,若人回了,便好,若未归,他定然是要开始追责南茜,亦或是一个电话拨给沈清,旁敲侧击提醒她该回家了。

九月底,江城各大高校开始军训,陆景行所在军区担起重任,偶尔他工作闲暇时会下来往各大高校视察工作,一轮结束,回沁园时间稍早了些。

这日下午,陆先生归家时才将将四点半,原以为今日沈清又要逼近凌晨才会归来,却不想,

他回时,人在。

“先生,”南茜迈步过来接过他手中外套,轻唤了声。

“太太何时回的?”他问,话语轻柔。

“中午时分覃秘书送人回来的,说是太太有些不舒服……。,”南茜话语还未结束,只见陆先生跨大步过去,蹲在自家太太眼前低声柔情询问道;“阿幽,哪儿不舒服?”

原本靠坐在沙发上神色恹恹的沈清轻抬眼帘望了眼眼前人,未言语,再度将眼帘阖上。

见此,陆先生心头一颤,柔柔唤了句;“阿幽。”

“阿幽,不舒服要说出来才行,”熟识陆景行的人都知晓,他素来不会轻易与人低三下四说道什么,可面对自家爱人的冷漠,他除了放低身段祈求原谅似乎并无他法。

“陆景行,”她连名带姓轻唤,胸腔中各种情愫百转千回,那些压迫在心里近一月的想法此时恨不得喷涌而出。

原想着维持现状好了,可何曾想到维持现状会如此劳累。

沈清这声连名带姓的轻唤,唤到陆景行心头猛颤,甚至不敢应允。

良久之后,靠在沙发上的女人眼帘未睁,只是轻轻道了句;“我累了。”

不想继续了,这场婚姻我无福消受,如果可以,放彼此一条生路,趁现在还未非谁不可,赶紧分道扬镳。

她本孑然一身无牵无挂,不受任何人牵制,素来只有他算计别人的份可如今她却被外人捏在掌心里,嫁于陆景行之前她与沈风临井水不犯河水,嫁于陆景行之后她身旁所有本该冷淡下去的关系就好似泼了粪的秧苗,长势迅猛朝她袭来,一个人这辈子不管多坚强,不管外人如何说她心狠手辣,铁石心肠,她也是个人会有疲乏的时候,而此时,沈氏集团连续高运作情况下,她累倒了,生病了,在这个季节转换的时候病菌滋生的时候,病来如山倒,开会开到咳嗽不断,秘书后怕原想将人送进医院,却被她阻了动作,让人将她送回家。

陆先生懂吗?懂。

可他敢承认吗?不敢。

这场婚姻,他耗费如此大的心力才维持下来,花费了漫长的时间才得到自家爱人的真心,让他放弃?不行,他陆景行这辈子唯有两大要是要终生解决,一是保卫国家,而是守住这场婚姻,无论路途如何艰难,他决不放弃,军令不可为,婚姻不不可弃。

累了?若是以往强势霸道的他,必然会恶狠狠地回应一句;累了也得坚持最后。

可今日?他不敢,不敢将眼前人越推越远。

“累了就好好休息,我抱你上去,”陆先生不动神色岔开话题。

将人抱起来时,只听耳边一声轻叹,尤为醒耳。

这日下午,陆太太患热感冒,头疼难耐,咳嗽不断,上班期间被秘书上赶着送回来,并吩咐南茜将人照顾好,才敢转身离开。

她才稍稍回来,南茜尚且来不及询问,男主人便回了。

将人抱上来,直至家庭医生过来开了药吃下,这满屋子的咳嗽声才渐渐好转。

晚间吃东西时,胃口不佳,许是药物作祟,吃了半碗粥悉数吐了出来,且还吐了陆先生一身,男主人见此,吓得面色寡白,猛然搁下手中瓷碗;“快、快、快、让医生过来。”

惊呼声一声高过一声,此起彼伏,尤为急切。

医生来时,沈清浑身无力靠在男主人怀里奄奄一息,面色寡白。

热感冒最是难好,且过程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