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是不狠,这陆家岂不能日日在她头上拉屎撒尿,她是沈清,是那个一路从艰难困苦中爬过来的沈清,是那个在战乱地区走过来的沈清。
战乱地区都没能要了她的命,她又怎能甘心成为权力的牺牲品,她说;“要死、也要拉垫背的。”
牺牲自我,成全他人的事情那都是圣母干的,可惜,她不是。
她是狼,一只喝血吃肉的狼,可不是什么圣母。
这日凌晨三点,江城下起了蒙蒙细雨,按照往日天气,晚间的这场蒙蒙细雨应当会冲散这层薄雾。
凌晨三点十五分,那人站上高楼十五分钟,依旧不为所动,沈清不急,此时的她,一身火红色连衣裙坐在后座,清明的眸子缓缓侧过去,望向楼顶,嘴角笑意缓缓盛开,带着杀戮与阴沉之气。
三点三十五分,依旧未有所动,沈清轻启大红色薄唇缓缓开口,冰冷语气充斥车厢;话语毫无温度可言,“催催、累了。”
是的、她嫌累了。
欲要跳楼的人不嫌累,她这个看客累了。
这话、何其残忍无情。
看看,这就是沈清,心狠手辣,冷酷无情,因自己累了,就瞬间决定外人生死。
她素来知晓,沈清不是什么好人,但今日,当这个坐在后座着大红色连衣裙画着精致妆容的女子轻启薄唇说这些话语时,她不禁,后背一阵恶寒。
他们谋划了足足五日的事情,在今日执行时,她打了退堂鼓,而沈清在知晓她如此想法时,一双凌厉的眸子如刀子似的落在她身上,神色淡淡道;“不是他死,就是我亡,章宜、从前的你,从未有过如此想法,今日为何?”
章宜闻言,抿了唇,她并非退缩,只是今夜的沈清,坐在后座,就像做了一个厉鬼在向人索命,她怕而已。
古人说,凌晨一点与三点,妖魔鬼怪盛行之时。
老辈吓唬小孩时都会说如此话语,而章宜今日,竟然出奇的想到了这些话语。
晚间三点三十六分,顶楼男人伸手接了通电话,楼层太高,相隔甚远,看不清面色。
但足以看见他动了,不在是干站着。
凌晨三点三十七分四十二秒,男人纵身一跃,跳下了陆氏集团江城分公司顶楼,砰的一声,在这黑夜中砸的震天响,路边车辆响起了连绵不断的报警声。
见此、沈清就好似一只厉鬼,为终于见到了血腥而感到高兴,薄唇轻勾,带着嗜血的笑容。
三点四十八分,首都总统府二楼卧室内响起手机铃声,某人伸手接起,只听那侧话语清冷道;“送你份大礼,记得查收。”
第二百一十九章 送你份大礼
这日晚,江城小雨淅淅沥沥的下着,从凌晨三点开始洋洋洒洒的飘落下来,不大不小,但足以为这个哀伤的夜晚增添一丝诡异的气氛。
你若问章宜今日有何感觉,只怕她除了说心惊胆战之外在也找不到任何言语来形容。
这日,沈清一身大红色连衣裙从清水湾出来,只为祭奠这场盛宴。
砰的一声,砸的震天响,在这空旷的街头显得尤为渗人。
在看,只见地面躺着一位血肉模糊的中年男人。
三十一层的高度跳下来,怎会不死呢?
不摔成肉末已是万幸。
许多年之前,初相随沈清时,她便知晓,这个女人就是匹喝血吃肉的野狼,要么不出手,倘若是出手,必定会要命。
婚后短时间内,她所有举动有所收敛,而她竟然出奇的以为她有所转变,不在动用这些手段去逼迫谁,可、、、、她想多了,这个女子的一举一动比之前更甚,她所有的沉浸只是为了蛰伏,倘若你以为她便好了,简直就是大错特错。
狼就是狼,即便被圈养起来她的骨子里流淌着的依旧是狼血,是喜欢喝血吃肉的狼。
砰的一声响后,她透过后视镜见到女人嘴角笑意盛开,而后拿出手机拨了通电话,许是那侧人已经入睡,久久未见电话,响了许久,电话接起,后座女人轻启薄唇冷声开口,犹如地狱魔鬼般的嗓音在这狭小的车厢内响起,听得章宜一声冷汗。
她说;“送你份大礼,记得查收,”而后收了电话。
拍了拍后座,章宜示意,驱车离开,离开时,路过男人身旁,她不敢多看一眼,反倒是沈清,笑容盛开的犹如曼陀罗花,多看了两眼。
这夜晚,江城的小雨淅淅沥沥下不停。
凌晨四点二十五分,二人回清水湾,说累了的人并未急着入眠,反倒是拿了瓶酒,脱了鞋子赤着脚迈步去了阳台,手中握着两个杯子,一个放在阳台处,一个握在手里,打开瓶塞,倒了两杯酒,她独饮一杯,另一杯,朝着他们刚刚回来时的方向摆放着,见此,章宜通身恶寒。
她素来知晓沈清恐怖,但不知晓,今夜的她如此渗人。
她在祭奠亡者,是的、看的出来。
此时,沈清一人站在露天阳台处饮酒,背影挺拔孤峭,朦胧细雨中,所以连带着沈清从头到脚都蒙上了一阵看不见的雾霾,章宜站在客厅处,紧盯着她的背影,不敢上前打扰。
站在阳台的女人花了十分钟喝光了一瓶酒,继而转身进屋,而搁置在阳台上的那杯酒依旧未动。
她说;“煮杯咖啡吧!提神。”
此时,章宜想起二人同在盛世的某个晚上,沈清加班至凌晨,整个人的眼眸熬得血丝泛红,彼时他们也如同今日一样,在等,等什么?
等第二日股市开盘。
那晚,他们熬了一个通宵,而后第二日,股市开盘,章宜看着上面浮动的曲线整个人惊的在屋子里大吼大叫,而彼时沈清只是淡淡看了她眼,转身进了厨房,给自己煮了杯咖啡,清晨的早餐,一个三明治,一杯咖啡,如此简单。
章宜比任何人都知晓,这个女人刚刚在股市开盘时,狠赚了一笔。
那一刻她也知晓,金钱,尚且不能带给沈清多大的喜悦感,她需要的、并非这个。
如同今日,她回来时,任何要紧事都未干,只是拿了瓶酒到阳台,对着蒙蒙细雨自斟自饮,满身孤寂,何其悲凉。
首都的天气比江城尚且要好一些,未有阴沉沉的细雨,但天气也依然寒凉,凌晨三点半的一通电话将这个商场女强人从睡梦中惊醒,坐于床上许久仔细琢磨刚刚那句话的含义,许久之后她恍然大悟,而后一通电话拨给秘书,让她现在立刻马上关注各分公司动向,特别是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