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章宜,素来对生活没有什么要求,也就四随了这二人。一旁,傅冉颜随手翻着手中菜单,轻嗤道;“还真是不便宜。”
闻言,章宜多看了她一眼,傅冉颜这人,从小出生在豪门望族之中,素来不为金钱所困惑,想来是出手大方,看中什么直接刷卡提走的人,今日竟然会说句;不便宜。
当真是让沈清不得不多看她两眼。
“穷啦?我请客,”章宜靠在椅背上笑着揶揄道。
傅冉颜闻言,原本落在菜单上的目光抬起来落在章宜身上轻嗤道;“我穷了还有我哥,我哥穷了还有我爹妈,我爹妈穷了还有我爷爷奶奶,不牢您费心。”
好歹她傅家也是百年从上家族,哪儿能让被人养着?说出去不是打脸?
章宜闻言,笑了,乐呵呵的靠在椅背上看着傅冉颜点菜。
傅冉颜伸手翻了翻手中菜单,而后咋舌道;“首都的物价当真是高涨的很。”
沈清笑;“江城便宜?”
这傅冉颜今日怎就这么多感慨?
江城跟首都一样都是一线城市,物价什么的向来是同一水平线上,这傅冉颜今日怎就一个劲儿的暗叹首都物价高?
“也是,”傅冉颜似是意识到好似也差不多,于是来了如此一句。
章宜笑眯眯看着她;“怎?大小姐当腻了,想来体验下人名百姓生活的疾苦?为她们喊冤叫屈?”
傅冉颜闻言,一声冷笑从喉间溢出来,而后伸手将菜单交给服务员。
端起杯子喝了口水询问沈清道;“你最近在拿北部的案子?”傅冉颜话语落地,章宜与沈清都不自觉的朝她望过去,傅冉颜素来是没心没肺的主儿,从来不关心商场上的事情,今日怎有如此闲情雅致问起了商场上的事情?“恩、”沈清浅应。傅冉颜搁下手中杯子,双手托腮望着沈清道;“我哥说了,北部那个案子让你甩开膀子干,大部分的人都是看热闹去的。”沈清微眯着眼眸望着傅冉颜,而她似是话语还未说完,继续道;“我哥还说,其余人都不足为惧,让你小心点许氏企业许总,因为他迫切的想要在首都立足,人嘛!一旦有了目标便会不由自主的心狠手辣起来。”
一时间,三人之间的气氛稍稍有些静默。
沈清想,她与傅易寒之间并未有何交集,认识,无非是因大家都是江城人,在来是因为傅冉颜,如今他竟然话语之间提点自己,不得不让她深思这男人此番是何意思。
是鬼魅?还是黄雀?
傅冉颜双手托腮望向沈清许久,见其始终未言语。
而后伸出手拿起一侧勺子敲了敲她面前磁盘,沈清回神,只听其道;“我大老远的给你带话过来,你不谢谢我?”
“恩、”她轻笑,而后道;“为了谢谢你,今日我请客。”
傅冉颜闻言,双手从下巴处撤回来,不屑轻嗤了声;“免了。”章宜见此,笑问道;“钱烧的?”
“我哥的钱,我不花就有别的女人花,干嘛好了别人?”傅冉颜嘟囔着。
说了两句之后许是觉得今日点菜太过委婉了些,于是在唤来服务员拿来菜单,将单子交给章宜,章宜也毫不客气,看着贵的离谱的菜,下了狠手。
秉着一副不花白不花的架势下手狠点了几个贵的离谱的菜。
沈清见此嘴角笑意清幽。
傅冉颜跟章宜二人凑到一起去就是一对翅膀,想怎么飞怎么飞,想怎么燥縢怎么燥縢。
两臭味相投又不怕麻烦的人,当真是起劲的很。
期间,沈清起身去了趟厕所,才推门进去,便见洗漱台前立着一女子,俯身在洗漱盆里搓着手。
瞳孔微缩,松开门欲要进去。
而后者显然也是看见她的,有一秒呆愣。
停了手中动作,水龙头里的水哗哗哗流出来,在静谧的卫生间显得尤为醒耳。
沈清轻飘飘的眸子扫了她一眼,朝里而去,伸手欲要推开门时。
手腕被人握住。
她低眸望向自己手腕,女人洗完手未来得及擦干的手就如此湿漉漉的落在她手腕间,如此动作,让沈清眉头紧蹙。
转而,视线上移,落在女人脸面上,只听其道;“你怎么在这里?”“我怎么不能在这里?”她话语清凉,带着寒意。
眼前女人见她面容如此清冷抿了抿唇;“你不是在江城?”
“法律规定我不能来首都?还是你规定我不能来首都?”她笑问,话语中带着些许冷嘲与轻视。
沈清望着她面上愤恨之色,视线下移,落在她湿漉漉的掌心上,将落在门板上的手抽回来,而后扣着她掌心将自己手腕解救出来。
伸手推门进了隔间,在出来时,女人依旧站在原地。
望着沈清的眸子带着特有的寒意与冷厉。
看着她,恨不得能将她吞入腹中似的。
她问;“多年过去,你就没有为当初的事情感到一丝忏悔?”嗓音带着一压抑,眸子有些猩红。
沈清并未急着回应她的话语,反倒是越过她伸手挑开了水龙头,缓缓搓着手,而后嗓音凉薄,如同冬日里的寒风似的,带着柳叶刀朝她扔过去;“没有。”静谧的洗手间里,只剩下沈清洗手的声响。
“沈清,这世间怎会有你这种蛇蝎心肠,心思歹毒,狼心狗肺为达目的不折手段之人?你简直就是不仁不义不折不扣的阴险之人。”沈清抬眸,望向镜子,透过镜子望向站在身后的女人,她满目狠厉恨不得能直接掐死自己,沈清嘴角下压,起身甩了甩手中水渍,才淡淡开口,毫无人性;“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若只为己、天崩地裂。”
“倘若天崩地裂,我定会拉着你们一起下地狱。”
这话,阴狠万分。
四目相对,一个愤恨,一个淡定,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沈清推门离开后,身后人站定许久,抚平面上那股子愤怒的情绪才抬步紧随她而去。经年之后,在度相见,突然发现,沈清并未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得圆润,相反的,更加棱角分明。这厢,沈清落座与位置上,回时面色不如去时好,傅冉颜见此,笑道;“怎?卫生间里有妖魔鬼怪吃了你的好心情?”问出去的话语尚未得到回应,便见有一女子远远的怒气冲冲朝这方而来,站定在沈清身侧怒目圆睁瞪着她。
沈清尚未言语,反倒是傅冉颜见其如此德行,开了金口;“怎?这里的服务员都可以穿便装了?”站在客人左侧,除了服务员还有谁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