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5节(2 / 2)

让她为之一颤,这个每一步都在计划之内,包含了什么?

“你似乎对我这句话感到很诧异?”沈清笑,清了清嗓子凉悠悠开腔道;“一个女人,想在一个陌生环境中跟一群大老爷们厮杀并不容易,何况对于首都来说,我还是个外来者,倘若不步步为营小心翼翼,陆董觉得我应该靠什么跟人抗衡?靠我这张江城第一的脸还是你陆家的这座大靠山?”

一席反问,让陆槿言捏在掌心的筷子紧了紧,冷硬的目光落在沈清身上带着半分尖锐。

她说、我想在首都立足是靠我这张江城第一的脸还是靠你们陆家?

须臾之后一身冷笑在诺大的餐室响起,气氛瞬间逼仄,原本的舒坦气息似是被挤压了似的,一阵逼仄碾压过来。

让屋子里的二人面色一场冷硬。

沈清说的这番话与陆槿言听来是那般刺耳。

靠江城第一的脸还是靠陆家?

餐室里有片刻静默,片刻之后,一阵冰凉的堪比外面深秋冷厉寒风似的嗓音在餐室流淌开来;“沈清,景行一直觉得有了孩子你们之间的感情便算稳定,此时看来,不过是表面稳定罢了,你终究信不过他。”

在这偌大的首都,陆家的存在是不可颠覆的,这个家族里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那便是扞卫陆家,而沈清、、、、却不算这中间的一个。

沈清静默。

不反驳,也不辩解,等着陆槿言接下来的话语。“即便陆景行将他手中仅有的陆氏集团的股份悉数转到你名下,你信不过他,即便他为了你修建了清幽苑,你也防着他,即便他一心一意对你跟辰辰你也信不过他,还是说你觉得权利权势这些东西握在自己手中更实在?”

她不否认陆景行当初为了家族做了些许伤害沈清的事情,也不否认沈清喜欢陆景行,但这喜欢,仅仅是喜欢而已,爱和喜欢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

而这些东西,只要你用心看便能看出来。

陆景行爱沈清,而沈清仅仅是喜欢陆景行而已。这种喜欢,或许还建立在眸中链接当中。

一旦这种链接失去,谁知道她还会不会爱陆景行。

沈清闻言落在大腿上的指尖倏然一紧,似是没想到陆槿言会告知她陆景行将股份转让道自己手中的事情。

难怪、难怪她当初问陆琛那只老狐狸要股份的时候,他如此痛快应允,原来、原来。

良久之后、清冷的面庞泛起一丝冷意,她笑了,视线缓缓落到窗外,指尖落在大腿处缓缓敲击着,慢慢的,慢慢的,一下一下,没有丝毫声响。“你错了、我是信不过陆家,”凉薄、森冷,无半分情感。

用这些词语来形容沈清并不过分。

她并非信不过陆景行,她信不过的是这个家族。

这个为了扞卫权利而不惜付出一切的家族,倘若有朝一日陆景行又需要做出双重选择呢?

她能有百分百的把握陆景行会选择自己吗?

不见得。

“那该让你感到失望,景行即便是到死,也只能入陆家园林,且还是葬在主陵园,”陆家陵园,能葬在主陵园的都是当过帝王的人物,陆景行往后即便是死,也只能入陆家陵园,怕是要让沈清失望了。

“失望?”她冷笑,“不、我一点也不失望,自我想过要将辰辰生下来开始就做好了准备了,做好陆景行这辈子不会离开陆家的准备。”半晌之后,陆槿言泛着凉意的目光望着她,紧紧的、分毫未曾移动。

只听沈清继续开口;“你该感到庆幸,我现在想的是让自己更厉害,且到时候不管发生什么问题我都不会拖了陆景行的后腿,不求与他比肩而战,但求自保。”陆槿言冷意沛然,她以为沈清有着至高无上为了家庭做牺牲的高尚情怀,结果来一句只是为了自保。

行行行、人的求生欲是很弄浓烈的,有如此想法确实不是什么坏事。

良久之后,她拉长声线回了如此一句话;“确实庆幸。”陆景行这辈子不会离开陆家,倘若沈清想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很简单,站上高位,与之比肩而立。

但显然,这条道路是及其漫长的。

让她没想到的是陆景行竟然会将陆氏集团的股份转到了她名下。

这件事情,沈清并未追问,只因已经知晓了事情大致。

二人的交谈,由争锋相对到最后的平稳落地。

过程跌至起伏,最终却成了二人靠在餐室木质座椅上端着水杯浅缓喝着手中温水。

陆景行下来时便见如此一幕。

看似和睦,实则空气里还蕴着刚刚逼仄。

小家伙的哭声传来,让二位商场上心狠手辣的女强人自然而然的将冷厉的气息收了起来。

换来的是沈清起身快步迎了出去,后者也是如此。

“饿了?”伸手将在陆景行怀里哭闹的小家伙抱过来。

“喂一下,该睡了,”陆景行说着伸手唤来佣人将沈清往楼上带。

此时、陆槿言从餐室出来,手中温水端在掌心,迈步朝后方而去,目的很明确,去后院看看自己那只现在被一屋子人嫌我的蝴蝶犬。

伸手脚步声跟随,陆槿言并未言语,反倒是笑着开腔;“你老婆怀孕生小孩,把我的狗扔在外面,真可怜。”“早就该扔了,”打火机额吧嗒声伴随着男人凉薄声。

“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跟沈清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连只狗都容不下,”陆槿言缓缓蹲下身子,伸手摸着蝴蝶犬的大耳朵,面上端着的是大家闺秀的浅笑。

男人吸了口烟,站在身后吞云吐雾之际冷声开腔道;“分人。”他陆景行不轻易树敌,容不下这狗,主要是因为这蝴蝶泉委实惹人嫌,以往还好,现在、、、越看越讨人嫌。

“狗是无辜的。”“它最好能一直无辜,”这是陆景行的原话。

深秋寒风吹来,将陆槿言冻得一个寒颤,一身酒红色雪纺衫在身,跟本就抵御不了任何严寒。

“沈清说前段时间看见他跟一个女人出现在军区医院妇产科,”男人低低徐徐开口,而后,迈步至一侧花盆里,伸手点了点烟灰;“那女人怀孕了。”板正清冷且硬邦邦的六个字甩出来,堪比这冬夜里的冰刀子戳进某人心脏,将她戳的鲜血淋漓,近乎面目全非。

忽而、原本温顺的蝴蝶犬猛地一声吠了出来,狂躁了番,若非站在身后陆景行眼疾脚快一脚将蝴蝶犬踢到了一边,陆槿言此时怕是成了这狗嘴之下的新鲜物了。“干什么?”陆槿言猛然回首一声冷喝,望着陆景行的眸子带着浓浓的不满,眼圈猩红,冷眼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