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着这几把都是他嬴,气运如此盛,心头大定,便淡淡道:“只要你拿得出来,本侯就跟。本侯只怕你是输红了眼,随口胡诌。万一又是本侯赢了,而你拿不出来,呵呵,你觉得你老婆值一百万两银子吗?”
钱金银怒道:“卫小侯爷,别说那些废话了,只说你跟不跟吧。老孙,拿金票。”
站在台子一角的老孙往怀里掏了掏,颤颤巍巍的拿出厚厚一摞金票,“主子,您可三思啊,这些可是您全部的家当了。”
钱金银仿佛一个被这一场赌斗刺激魔怔了的疯狂人,赤着眼睛一把抢夺过来,“不用你管。”
“啪”的一声全部拍在桌面上,喝道:“你跟不跟?”
没等李斌回答,荷官却出声了,但见他面色惶惶道:“卫小侯爷,钱大官人,你们二人的赌额实在太大了,小可不能做主,你们稍等,我去内室问一问这幅画的主人。”
荷官离开后,围观者皆哗然,嗡嗡的议论起来。
“这幅画的主人要赚翻了吧。”有人道。
大腹便便的商人道:“这幅画顶了天也就能赌斗到一万两,现在一下子升到一百万两,何止是赚翻了,是他家祖坟冒青烟了吧。”
洛瑾瑶见此赶紧把钱金银拉到一边,“夫君,你冷静一点,咱们不斗了,那画我不喜欢,一点也不喜欢了,咱们回家。”
背对着众人,钱金银哪有一丁点失去理智的模样,他平静的吓人,只是低声道:”“好,我不斗了,这一把你来。”
洛瑾瑶一怔,“我?”
“对,你。赌斗不是有气运之说吗,我的阿瑶是天地气运加身之人,自然一定能赢。就算输了也不碍事,这点银子你夫君我还不放在眼里,这些银子本就是打算用来给你赌斗用的,败了就败了,千金散尽还复来。”最后他还拽了句文的。
洛瑾瑶一听放下心来,笑道:“看那些人的反应,我还以为一百万两银子很多呢,吓死我了。不过,那个讨厌的家伙总赢,我实在看不过,若真有气运之说……”
洛瑾瑶心想,我是重生回来的,且家世也算显赫,若真有气运一说,谁的气运能比得上我呢?
暂且信一回。
遂坚定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夫君,最后一把我来!”
钱金银笑了,摸摸洛瑾瑶的头。
在此期间,十枚金币始终不曾离开过他的手。
片刻后,荷官出来,微笑看向卫小侯爷,道:“主人家说了,别人怕你卫国公府,他可不怕,你若是输了,这一百万两银子他是会要到卫国公府门上去的。”
李斌热血上来,冲口道:“彼时我气运正盛,而你看他一副落魄的败相,自然是我赢。”
“谁说最后一局是我夫君与你斗,是我与你斗。”洛瑾瑶缓缓走上前来,睨李斌一眼如看臭虫似的。
这般如高岭之花的冷傲模样,令平素被女人宠着的李斌深觉有趣,便道:“与美人斗更有意思,来吧,美人先请。”
此番他倒是颇有礼貌,洛瑾瑶却很是不屑他的殷勤,从钱金银手里接过金币,就随意往天上一抛,仿佛她抛出的只是一片落叶,一团柳絮,而不是一百万两银子。
台子下的人却是个个屏息敛神,连连吸气。
李斌大笑,还夸道:“不愧是本侯看上的美人,这般视金银如粪土,我喜欢。”
可当这十枚金币落定,荷官往上面一看就愣了一下,不免看了洛瑾瑶一眼,高声宣布道:“钱大官人,正面九枚。”
李斌呆住,不信邪的亲自验看,一一数过之后就慌了。
不是为了拿不出银子而慌,他慌的是当他父亲得知了以后,他将会受到何种严惩,这一次怕是连祖母都保不住他了。
顿时白了脸。
“哇!”洛瑾瑶也没想到,手气一向臭的自己,竟然也大赢了一回。
钱金银也是一愣,这结果显然也令他没有想到,在他的计算中,阿瑶最好的成绩是十之有七。
“夫君,我们赢了!”洛瑾瑶激动的回身一把抱住钱金银。
十之有九,除非李斌能掷出十枚正面,否则就是彻底的输了。
但想掷出十成十,可能吗?
李斌一败涂地!
诸人哗然,激动的站了起来。
“反败为胜,反败为胜了。”
看到卫小侯爷栽了个大跟头,丢了个大脸,在场一大半的人竟是拍手称庆。
望一眼俊容涨红的李斌,虞良义轻吐二字,“蠢货。”
心里迅速将钱金银的危险程度提升了一个等次。
“哈哈,好,世侄女果真福泽深厚。”
彼时从帐幔后走出两个人,洛瑾瑶一瞧,先欢喜,遂即委屈的喊了一声,“阿爹。”
“禄亲王?洛尚书?”吏部的那个小官惊呼一声喊出了这两个称呼,遂即赶紧来拜见。
看到这二人,李斌的脸更白了,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洛文儒悄声安抚了洛瑾瑶几句,随后朝钱金银满意的点头,在深知对方身份后,不骄不躁,不急不怒,不硬碰硬,而是以智谋挫败敌人,损他切身利益,这个女婿真是没得说。
顺便在心里又把周氏夸奖了一遍,眼光真好,真会挑女婿。
禄亲王就笑道:“世侄女放心,你受的委屈,伯王给你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