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光临寒舍,不知所为何事?这又人是什么人?”
展臻已瞧出府中各人神色不对,心中已有猜想,莫不是府中又出了什么事?他赶紧代严恪回道:“世子来府上,是因为阿宁的缘故。我瞧祖母与父亲、母亲神色不对,可是出了什么事?”
“因为宁儿的事?”汪氏眼中精光一闪,声音略略高了些,“莫非你们也知道了?”
汪氏这般反应,无疑彼此说的事,都是同一桩。
展臻见她目光总在严恪身上流连,知她是因严恪是外人,家事不愿传扬,说话有所顾忌,便道:“若是阿宁的事情,祖母但说无妨。世子知晓此事,也正是为相帮而来。”
汪氏又看了严恪一眼,这如实才道:“就是在刚才,京兆尹派人来报,说得人报信,有歹人劫持了宁儿,在西郊一处荒宅落脚。你父亲正要带人前去,我也正想通知你,你便回来了。”
汪氏的消息着实出乎展臻和严恪的预料。
报信之人是什么人?
若是局外人?如何得知展宁的身份?
如果是那伙歹人,何以他们有备而来,成功劫了人,却这么快就透露展宁的下落?
他们这么做,是在图谋什么?
展臻和严恪脑子里一瞬间都有无数的猜想冒出来,但两人最终交换了下眼神,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好的想法。
“阿宁被劫的时候,林辉白和瑛儿也在场,我与世子是从他们处得的消息。”震惊过后,展臻简单回了汪氏的话。他因汪氏询问的目光又瞥向那名黑衣人,心里头突然灵光闪现,将对方往前一提,“这人便是与林辉白动手被抓住的,只是阿宁也被他们劫走。既然京兆尹传了消息来,那我与父亲即刻便带人前去西郊,至于这个歹人,眼下暂且将他关在柴房,让人严加看管,不准任何人接触,一切等我与父亲回来之后再处置!”
展臻这几句话说得略大声,他说话之时,视线状似无意地往展欣脸上一瞟。
果不其然,见展欣脸上露了一丝慌乱,他再转头看严恪,严恪抿了唇,与他微微点了点头。
展臻回来之时,展云翔已点好了人,准备前去西郊,只是因他回来得巧,这才暂时阻了脚步。
展宁那方十万火急,眼下他这般提议,本就在情理之中,汪氏没多想,一面让人带了那假扮的“歹人”锁在柴房,一面让展臻父子赶紧前去。
展臻动身之前,却与汪氏借一步瞧瞧交代了两句,汪氏听了,脸色猛地一阵变幻,但最终还是点了头,“你速去瞧你妹妹,府中的动静我会留意。”
却说展宁因踩破了幕后之人的身份,暂且免了被侮辱的祸事。
那几个黑衣人之前刻意报了官,眼下计划好的戏唱不下去,也不敢在原地久呆,速速将那名醉汉带下去处置之后,便将展宁从地上拽了起来,要将展宁转移到别处。
展宁先前扭了脚,刚才与那醉汉一番拉扯,脚上疼得更厉害不说,身上衣衫也被扯破,益发遮不住妙曼身形。
这般模样落在几个男人眼里,就算是皇城司的阉人,她也觉得难堪至极。
被拽起身之时,她白着脸道:“你们好歹解了我手腕上的绳索,让我整理下衣衫。我这般模样被你们带着,万一让人撞见,也是给你们添麻烦,何不彼此求个好?”
展宁的请求本在情由之中,奈何为首那人只冷冷一笑,“展小姐的花样太多,为了稳妥起见,还是就这么绑着吧。一切等咱们禀明主上,听主上吩咐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