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 你起啦?我在跟叔叔婶婶说话呢。”
聂铭颙的位置是正对着客厅入口的,路婉的声影一出现他就看到了,他的对面坐着的, 正是赵美心跟聂毅昌。
聂毅昌戴着眼镜, 五官跟聂毅韦很像,但气质完全不同, 有一种学者的儒雅感, 也不像聂毅韦那样经常板着脸显得过于严肃,淡淡的笑容让人很有亲近感。
“这是路婉,你好,咱们是第一次见面。”
路婉微微颔首, 礼貌的笑着叫了一声“叔叔好”。
“路婉,你睡的还好吗?那个房间中午的时候可能有些闷热,房里有空调,你们要是嫌热就把空调打开。”
“我不怎么怕热,平时在家也不怎么开空调的,吹吹风扇就行了。”
“这一点跟我倒是挺像的,我也吹不来,一吹整个胳膊疼的厉害。”
“其实空调吹多了容易得空调病,国外的东西虽然很先进,但并不一定都是好的。”
聂毅昌听到路婉说这句伸出食指在空气中虚点了一下,表示赞同,“这句话说的特别好,现在很有人盲目崇拜国外的东西,好像国外的月亮都比国内的圆,每年那么多年轻人想尽办法出国的,说实话,我看到了非常痛心,咱们是要学习国外的先进技术,先进的理念,但不能盲目的崇拜。”
聂铭颙也笑道,“这一点路婉做的还是很好的,当时她有机会去国外留学,但她放弃了,说先把学校的知识学会了,融会贯通了,再去学习国外的知识,今年她发表的几篇论文,还被国外的权威杂志发表,特别是中西医结合这一块,这就说明咱们国家的医学并没有完全落后于西方国家。”
聂毅昌跟赵美心闻言齐齐露出了赞扬的神色。
“那还是挺厉害的,关键是路婉还年轻,能走的路还很长。”
“是啊,不过有机会能出去看看也好,我也常常鼓励省里的年轻干部们多出去学习,有句话说得好,‘师夷长技以制夷’,咱们既不能盲目崇拜,也不能闭门造车。”
“是,我记得主席说过,要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聂毅昌笑了,“是,就是这个道理,咱们的主席很英明啊,是个伟大的政治家、军事家。”
赵美心看时间差不多,起身道,“你们说话吧,我去厨房做饭去。”
路婉也跟着起身道,“婶婶,要不我也去厨房帮忙吧。”
聂铭颙附和道,“是啊,路婉做饭的手艺挺好,帮着婶婶打下手也好。”
赵美心正想看看路婉的手艺到底怎么样,也就从善如流的答应了。
冰箱里还有不少中午的剩菜,要是家里没客人,赵美心直接把剩菜热热吃就行,但侄子、侄媳过来,肯定不能让他们吃剩菜,就得另外准备。
“你是爱喝粥呢还是爱吃面条?”
“我都可以,不挑食的。”
赵美心点了点头,知道路婉肯定是不好意思提要求的,但她又忘了跟侄子打听。
“那就吃面条吧,家里挺多海鲜,咱们吃海鲜烩面怎么样?我记得铭颙小时候挺爱吃面条的。”
路婉说好,“我在家也经常做面条,不过首都的海鲜没有这边的丰富。”
“是啊,这里靠海,一年四季都有,我刚开始来的时候吃不惯,住了几年吧口味也跟着变了。”
赵美心利落的处理着各种海鲜,路婉跟着她后面学,没一会儿就做的有模有样。
“听铭颙说,你们结婚就自己请了些要好的朋友,没有大办啊?”
赵美心刚知道的时候也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两个小年轻硬气成这样,再一想,估摸着大伯哥跟叶丽萍得气死了。
“我们工作都挺忙的,也没时间做那么多准备,跟朋友们一起热闹热闹挺好的。”
“那你妈呢?她是什么态度,就没说什么?”
路婉摇头,“没有,我们挺多年不在一块生活,感情没有普通的母女那么好,再加上一些观念上的偏差,这几年除了过年过节,也不怎么碰面,我之前住学校,实习了住医院宿舍,结婚了就搬到东交民巷去了。”
赵美心叹了口气,这些家里面的事,就像毛线球一样让人理不清。
一开始她因为叶丽萍的原因对路婉有成见,但交谈过后,又觉得这姑娘三观挺正的,跟叶丽萍有着明显的不同。
可亲母女,关系这么疏远也有些说不过去,特别是路婉还跟铭颙结了婚。
“铭颙吧一门心思要跟你结婚,当时还打电话给他叔让他叔帮着劝,我们吧,也是心疼孩子,虽然觉得不合适,还是帮着劝了,反正呢日子是你们两过,别人的话都是虚的。”
“谢谢婶婶,我们会好好过的。”
赵美心笑了,她还真怕路婉听了不高兴犟嘴呢,说实话,如果路婉不是叶丽萍的女儿,赵美心能给她打九十五分,现在的话,勉强打个八十分吧。
赵美心做海鲜烩面、油焖大虾、蒸螃蟹,路婉也做了一道聂铭颙爱吃的酱排骨,还炒了两个蔬菜,这么一通忙下来,天也快黑了。
“铭烨这小子也该回来了。”
赵美心看了看时间,估摸着儿子半小时内能够到家,她怕侄子、侄媳肚子饿,切了水果到客厅,大家一边说话一边吃。
聂毅昌跟侄子已经谈了很多话题,包括部队上、生活上,还有这次回老家的事儿。
“我跟你婶婶说,等咱们退休了就回老家住,其实论舒服,还是小时候生活的环境更让人有亲近感。”
“路婉也喜欢乡村生活,我看她跟邻居们处的都不错,如果不是假期不够,我们其实是愿意在老家多住几天的。”
聂铭烨七点多钟到家,看到许久不见的堂哥特别高兴。
“哥,你好像又结实了。”
他一脸羡慕的表情把大家都逗笑了,兄弟两站在一块,明明身高差不太多,毕竟聂铭烨也有一米八呢,但他皮肤白,人又俊秀,在聂铭颙面前就显得过于文弱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