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莫子冬也是个穷酸啊,不过听说他三叔家有了些银子,现在正盖青砖瓦房呢。”
张氏靠在大壮厚实的胸膛上,感觉格外有安全感,要不是爹娘贪财,怎么可能把她卖给那个老不休,还带着一个贱丫头,整天和她作对。
“那也不是他家的,他现在镇里酒楼都被辞工了呢。”张氏不太愿意提莫子冬,特别是发现他日子过好之后,对比自己的不如意,就有挫败之感,上次好不容易抢十两银子,竟然眼了皮子底下丢了,为了还许家,还被老不休打了一顿,真真是陪了夫人又折兵。
“不早了,我们拾掇下,你也该回去了。”
那个叫大壮的直起腰,环视周围一周,然后纳闷地道,“衣裳呢?”
“不就那边的草稞子……”
张氏坐起身,把说了一半的话咽了回去,因为她也发现衣服不见了!
——
今天对酒楼的账房王得财来说,就是个晦气的日子,出门踩了狗屎原本以为能走个狗屎运,结果正好相反,酒楼今天的客人就和商量好一样,开始冷清的只能他和伙计对着叹气,然后忽然不知道怎么又和商量好一样,而且都是半路加菜,他的手一直在扒拉算盘,其中一个找茬的客人非说他多算了银子,虽然这种事情他经常干,欺负那些不会算账但是有些银钱的大老粗,不过今天他恰好没有。
好不容易解决了难缠的客人,容得他休息上半刻,竟然从外面进来个乞丐,恰好掌柜的竟然在,他刚要高声呵斥,谁知道那个小乞丐直奔他而来,而且手里拿着什么?没看错,那妇人的衣裳应该是她那新娶的婆娘的吧!
“你媳妇在去张家村的路上有黑麦草的草稞子里。”
小乞丐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跑,他瞬间变色,本来想追上去问个清楚,但是掌柜的还有迎客的伙计都用狐疑的目光看他,这可是家丑,要是被人知道他被带了绿帽子,那可是无法见人了!
这臭婆娘,当初看他就是个风骚的,只不过他贪图花色,张氏年轻又嫩,这才娶到家做了个填房,败家就算了,还如此的不守妇道!在黑麦草的草稞子,傻子也知道怎么回事,而且送来的还有另一套衣衫,很明显就是那个姘头的!
“王账房,这是怎么回事?”
掌柜的在一旁听到乞丐的传话,目瞪口呆,怎么还送来他媳妇和男子的衣裳?这是……
“掌柜的,我恐怕有事要告假。”
王得财深吸几口气,压下心里的滔天怒火,想着这么个娘们,回家就休了,但是被带绿帽子成了老乌龟的事可不能让人知道,于是就可怜巴巴地道,“有贼人绑了我家婆娘,我这就回家凑银子去赎人,唉……”
“这可如何是好?不如报官?”
“不……不用那么麻烦,对方只是贪图钱财,万一报官,贼人破罐子破摔,不是要了我家婆娘的命吗?”
王得财听见掌柜说报官,差点跌坐在地上,开玩笑,这种事怎么可能报官,他还要脸不要了?他现在就准备去叫张氏的爹娘,看看他们当初是怎么嫁的闺女,最好息事宁人,还能把当初的彩礼钱拿出来,要是做的好,还能敲诈姘头一笔,他的算盘是打的叮当响,到这个时候还在算计自己的利益。
看见王得财走了之后,掌柜越想越不对劲,最近都县里调配不少官差,每天都要在镇子上巡逻,说是要抓一伙儿穷凶极恶的黑衣人,还特别的来到酒楼给他提醒,要是遇见发现不对劲的立刻报官。
“刘小子,你现在去报官,把王账房的事说清楚!”
“可是掌柜,王账房不是说自己能解决吗?”
掌柜的立刻拍了一下刘伙计的头,怒道:“你小子是真傻假傻,你忘了?上次官差来怎么说的,你赶紧去,反正地点都知道,官差直接就可以过去捉拿!”
“好咧,我这就去。”
刘伙计也想到问题的严重性,心里还美滋滋的,听说要是提供黑衣人的线索官府有奖,要是能有那么三五十两银子,他就索性不干了,还能做点小买卖,娶个漂亮的乡下媳妇。
这边王得财出了酒楼的大门,想了一下,早晨的时候那婆娘就穿着这身衣服,说是要回娘家,他还纳闷怎么穿的这么朴素,没有穿红绿的绸缎呢,和着是为了不引起注意,关于小乞丐的话他深信不疑,鞋子都在呢,不用验证,他为了赶时间,叫来一辆牛车,直奔张家村去叫张氏的爹娘。
张氏和大壮两个人在草稞子里找了半天也没有看到衣裳,真是吓了个心惊胆战,难道是被野狗叼走了?那也不会一件都不剩啊,此时张氏只有身上一个肚兜,完全遮不住什么,大壮穿着短裤,二人的表情都无比惊慌。
“大壮,这可咋办?”
张氏真是着急的脑门子都出了汗,她用手随意的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眼睛里带着惊恐,这要是被村里人看到,她一个有夫之妇,偷人可是要被浸猪笼的!
“还能咋办,就是等到天黑,我先回家琢磨衣裳,再给你送来一套。”
大壮人如其名,身子也壮实,常年劳作的庄稼把式,全身上下都是肌肉,腹肌都很硬实,胸前还有黑黝黝的毛发,说话也是瓮声瓮气的。
“谁要穿你那婆娘的,她那么肥,人家怎么穿嘛!”
张氏完全是猪脑子分不清楚情况,拉着大壮的手在她胸前蹭个不停,慢慢又发出娇喘声。
“你这个小妖精,刚刚还没喂饱你?”
大壮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子,面对诱惑也没有什么抵抗力,两个人又搂抱在一起,亲亲我我的渐入佳境。
“兄弟们,贼人竟然选了这么个老不拉屎的地方,难怪咱们一直搜查不到呢,赶紧的,抓了好收工,晚上我请客,我们酒楼吃饭!”
“那是不是敞开了吃?”
“当然,我什么时候亏待过兄弟们!”
二十几个捕快都穿着黑红相间的捕快服,每个人都统一骑着高头大马,腰间挂着配刀,一个个凶神恶煞的谈笑风生,这一来可不得了,直接让在欢愉之中的大壮差点吓的尿出来,张氏也抱着胳膊畏畏缩缩的,显然缓不过来,她也没见过这个架势。
“咦,不是说有人绑架?怎么捉了一对野鸳鸯?”
“这小娘皮可真真放的开,还知道在草稞子里寻找情趣啊,啧啧啧!”
“谁家正经夫妻这样,明显是姘头嘛,反正黑衣人没抓到,就把他们两个抓回去交差吧!”
张氏一听要见官,吓的痛哭流涕,也顾不得裸着身子,直接跪下来就是一顿狠狠的磕头,一边磕头还一边哭泣求饶,“大人们,求求你们放过奴家吧,奴家真的是没有路可走了!本来是回村探亲的,是他,就是他,把我按倒在草稞子实行这么污秽之事啊,奴家没有脸面见人了,还不如找一根绳子吊死!”
大壮看着老实,人也比较精明,本来还想着这么能蒙混过去,听到张氏的污蔑,几乎是双眼怒目,臭娘们!果然是万人骑的婊子,竟然把脏水泼到他身上!
“青天大老爷,小的就是张家村的村民,她是张氏,已经嫁给镇上的酒楼账房,上次小的在集市上碰到她,她约了小的今天来此幽会!”
“我呸!你也知道我嫁给酒楼的账房,怎么能看上你那种土里刨食的!”
张氏说的满嘴的唾沫星子,然后对着几位官差露出讨好谄媚的笑,从发髻上拔下两根银簪子,求饶道,“只要放过奴家一马,全依了你,这是点孝敬,几位大人也能打点酒喝。”
张氏看到为首的捕快穿着有些不一样,猜测他是头头,便仗着自己一身白嫩的皮肤抛着媚眼,然后用送上金银之物,心里想着或许能混过去,至于大壮,谁还管他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