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觉非瞟她,“你什么时候吃的,我怎么没看见?”
张语诺扬了扬下巴,“你看见了还能叫偷吃吗?”
姜词笑了笑,问张语诺,“语诺,你爸……”
张语诺脸上笑容顿时凝滞,叹了口气,“老样子,我们没回老家,陪我爸在病房里过的。”
姜词心里很不是滋味,一时没吭声。
张语诺立即又笑起来,“姜姐姐,没事,你别担心。”
姜词勉强笑了笑。
眼看着上课铃要打响,张语诺说道:“那我先回去了,还要去趟超市。”
姜词点头,“注意安全。”
张语诺拉着陈觉非,正要走,姜词忽然开口:“陈觉非!”
陈觉非顿下脚步,回身看她。
“你舅舅回来了吗?”
“哦,”陈觉非丝毫不觉得姜词单独问梁景行的下落有什么不妥,“他没回崇城,直接去帝都了。”
姜词神情一滞,“去帝都做什么?”
“他前女友癌症晚期,初四进了重症监护室,他第二天就走了,”陈觉非撇了撇嘴,“做得这么招摇,也不怕我舅妈不高兴。”
上课铃响起来,陈觉非赶紧摆了摆手,拉着张语诺飞快走了。
姜词拎着袋子,步履缓慢地回到座位上。她一上午都魂不守舍,中午休息,想给梁景行打个电话,犹豫数次,还是作罢。
一咬牙,将这事儿从脑海里赶出去,专注于复习。
一晃就是一个月,姜词又抽空找刘原打听一次,梁景行仍然没回崇城。期间,姜词参加了三所学校的艺术考试,崇城美院也在其列。二月下旬,她乘火车去了帝都——中央美院考试时间安排在三月初,她需要提前过去看考场。
今年气温回升早,帝都三月已是天气暖和,就是风大,在外转了一圈,吹了满头的尘土。姜词看完考场回宾馆,发现楼下的一株桃花开了,空气里浮动着隐约的草木气息。
考试进行得极为顺利,她八岁跟着陈同勖学画,近十年的功底,应付艺考绰绰有余。出考场时,姜词心里已有预感,绝对过了。只要高考能达到提档线,就能进她梦寐以求的中央美院。
结束之后,姜词陈同勖打电话汇报艺考结果。
陈同勖听完也是与有荣焉,“我就知道,你肯定没问题。”
姜词笑道:“还得感谢您的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