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非离见太监吓得不停哆嗦的模样,也便收敛了些许阴霾,只是微带疲倦的将骨节分明的手伸向眉心,轻轻揉着,嘴里淡淡的对一旁候着的太监说,“本王无碍,你先下去。”
太监一听墨非离如是说,赶紧垂着头乖乖的退下去,也不敢再多说言语。
太监一出去外面的候着另外一个太监便迎了上來,见出去的太监对他做了个嘘声的动作,刚想问出的话便硬生生的卡在喉管中,小心翼翼的瞟了一眼殿内,乖乖的闭上了嘴。
出去的太监下了庭阶,拉着來的太监一齐下去,眼离殿内远了几分,才低声附在來的太监耳边低声说,“摄政王大人看來是真的生气了,他一向从不会掀翻奏折,看样子瑾国要攻打墨国的事说不一定是真的。”
來的太监原本八卦的心情立马就焉了下去,秀气的脸上显出了几分惊恐,哆嗦着嘴尖声尖气的小声说,“若真是那样,魔攻会不会就这样被瑾国灭了。”
出去的太监急忙用手中的毛鞭去敲打來的太监的头,小心翼翼的敲了敲四周,见站在殿门口的侍卫并未注意他们,只是一动不动的守着,松了一口气,咬着牙瞪着來时的太监,压低声音骂道,“这种事乱说是要被杀头,你來宫中伺候也不是一两年了,还不注意,到时我也帮不了你。”
來时的太监也知道自己说的话被有心人听去定是要遭杀头之罪的,赶紧捂住嘴,秀气的小脸上不断有冷汗冒出,蠕动着嘴唇想说什么,但是又害怕自己又说错了。
出去的太监又继续说,“以后切不可在提起此事,若事实如此,我相信以摄政王大人的能力一定可以保护我们的。”
來时的太监委屈的瘪着嘴,却还是乖乖的点头。
“但是那瑾国一向国泰民安,除去那太子殿下与皇帝残暴无度,百姓都是生活淳朴,就像生活在世外桃源一样,又怎么会想要攻打墨国呢。”來时的太监垂眉不解的问。
出去的太监刚想回答來时的太监的话,便看见一袭火红华服正翩翩往这边而來,定睛一看是苏玉笙,立马对來时的太监递了个眼神,來时的太监也懂出去的太监的意思,立马闭嘴安静的跟在來时的太监身后。
來时的太监脸上带着谄媚的笑意朝苏玉笙迎上去,“苏公子您來了,摄政王大人吩咐现在不见任何人。”
苏玉笙手中执着羽扇轻摇,听太监如是说,淡淡的瞟了一眼说话的太监,勾着嘴角说,“他会见我的。”
太监也不是不知摄政王大人对苏公子与住在宫中别院的倾姑娘客气有佳,以礼相待,也是如此他才对他们恭敬有加,但是摄政王大人现在正在气头上,他怕苏玉笙进去惹怒了摄政王大人,最后遭殃的是他。
想及此也就伸出手中的毛鞭拦住了苏玉笙的去路,依旧弓着身子恭敬的说,“还望苏公子不要为难我们这些奴才。”
苏玉笙大概也明了这些太监为何要拦他,他现在沒心情在这里与这些太监耗,抿了唇,停下脚步,淡淡的扫了一眼太监拦住他的毛鞭,狭长的丹凤眼微挑,“我是找摄政王大人商讨重要的事,若真有什么后果,我自己承担,这样说了,你还要拦吗。”说罢递了个凌厉的眼神过去。
大概是素日里苏玉笙总是一副笑意吟吟邪魅的模样,微带着凌厉的苏玉笙也着实吓了两位太监一跳,说话的太监也为苏玉笙看透了他所想的感到有些尴尬,但毕竟是呆在宫中许久的老人了,也很快整理了神色,恭恭敬敬的对苏玉笙做了个请的动作 。
苏玉笙眼见太监收回了手中的毛鞭,也便轻摇着羽扇翩然一飞进入了殿门,而后轻轻一动手将殿门关上。
墨非离正在为影卫送來的密函焦头烂额,又见苏玉笙回來了,急忙起身,还未出口,苏玉笙便淡然的在殿内唯一一张玉雕大椅上坐下,对墨非离挥了挥羽扇,“你就坐那里吧,有事坐着说。”
墨非离见苏玉笙如是说,也就乖乖的坐下,虽是看苏玉笙俊美的眉目中隐隐有些许疲倦之色,但墨国危机当前,还是轻声咳了咳,说,“你去瑾国调查的怎么样,西玉大仙。”
苏玉笙也不与墨非离卖关子,轻摇着修长的手指执着的羽扇,幽幽的开口,“看來这事远远不止想象的那般简单。”
墨非离微微皱眉,“此话怎讲。”
苏玉笙半眯起狭长的丹凤眼,垂眸也不知望向哪里,一头如墨的秀发也随他垂眸的动作倾泻而下,洒在他大红的华服上 ,掩去了他邪魅的面容,他低声继续说,“凭我的直觉,那花墨云并非是想攻打瑾国如此简单。”
苏玉笙轻声开口,脑中回想起刚才在瑾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