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些远房亲戚的,她们都知道我时不时要去走亲戚的。”

“她看着你,你看着她,有意思吗?”

“张世东,我不想跟你继续这个话题。”

老式的澡堂子内永远充斥着一股蒸汽与茶水烟卷混合的扑鼻味道,不适应的人进去后不仅会觉得燕京发涩,还会觉得呼吸困难。

如今还会光顾这老澡堂子的多是一些中老年人,偶尔有爷爷伯伯带着孩子过来。

老师的躺椅上躺着一个个搭着浴巾的身体,或是听着广播内的小曲,或是悠然自得的享受着,或是与旁边的澡友聊着天。

如今的池子可不是当初的混堂,几个池子内水都还算清澈,都是老顾客,皮子不脏也没有在水中搓来搓去的,几种温度让人可以尽情享受水包皮的真正乐趣。

小丑一号的出现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惊奇,似乎他的出现大家都已经习以为常,距离家有两条街,按照老人们的出行特点,与小丑一号现实生活的交集可能性不大。

站在淋浴前用特殊调配的沐浴露将身上的油彩全部洗干净,一张平凡中有些憨厚帅气的男人形象出现,再没有小丑油彩装扮的突兀,与这澡堂子内的多数人一样,平凡,普通。

在张世东的身侧缓缓滑入这里最热的一个池子,连续急促呼吸声将热水与肌肤的战争表现的淋漓尽致,如果谭没了此刻在这里,她绝对无法相信,自己的初恋男友至今仍旧能以忘记的男人,在自己眼皮底下生活了十年的男人,竟然身上有着这么大的秘密,竟然是那个让魔都人又爱又恨地方内的一号,这与小超市中每天坐在电脑前打游戏看电视进出货的小老板形象,相差太远太远,远到你要直接告诉谭没了她都不会相信,她不相信有人能在她的眼皮底下伪装十年不露馅。

张世东看到了一号的身体,心中暗笑,这家伙跟四号还真是有缘,萧雨儿是为了掩饰女儿身在绷带的身体上弄了一个垂下的男性生殖器,而这位明明有,却跟没有一样,否则当年……

“你不用猜了,当年教导我的人没有给我选择,或者说是因为我选择了小谭,才会被彻底的废掉,而他,则以一个黑道大亨的身份到了小谭的身份,帮助她成为谭家不可或缺的一份子,帮助她成功,也……”

“也代替你占有了她是吗?所以,当你的实力超过沉浸在女色中的他时,就毫不犹豫的杀了他是吗?之后的故事就成了这样,你后悔,你后悔自己夺走了她的幸福,却又在暗中高兴,久而久之,你开始自责,从让自己高兴到为了她担忧,你才发现原来这才是爱,你渴望她幸福,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让她幸福,当别的男人靠近她的时候你受不了,甚至会想去杀了对方,你很矛盾。”

张世东的声音很轻,却每一句都像是针扎一样牢牢的扎进小丑一号的心里,足足过了十几分钟,他才长出一口气:“我叫马国勇,三十八岁,民用小超市的老板。”

当张世东跟着马国勇开车到他的店前,让那个来自农村的表妹媳妇出来热情迎接时,张世东的电话第一时间响了起来,证明那个女人无时不刻都在窗户后面观察着这边的情景。

“张世东,你要干什么?”

“没什么,过来看个朋友。”

“马上给我过来,马上。”

张世东挂断电话,摊摊手,很随意的跟着马国勇和他那个并不需要他提供夫妻生活的妻子告别,启动车子离开这条街,绕了一圈停到了谭家私房菜的门前。

张世东的车子离开之后,马国勇坐在超市门前的收银台电脑桌后,与妻子热聊着打开电脑。

以谭没了的角度,能看到他坐在那里的身影,由于玻璃门上贴了很多玩具贴纸或是悬挂了一些东西,她并不能看清楚马国勇再具体做什么,模模糊糊能看到他是在打游戏,而马国勇则可以通过一副贴纸的缝隙,看到对面街那扇落地窗内曼妙的身姿。

每当这个时刻,他都想挥舞拳头向着裤裆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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