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瑀没有回答。
“萧瑀,你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小孩子了,便是发生再大地事情也有能力解决,便是解决不了,也不敢这样!”柳桥继续道,“人长大了便没有任性的权力!”
“权力?”萧瑀笑了笑,“权力……”
柳桥蹲下了身子,轻声问道:“阿瑀,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你解决不了,我可以帮忙,只要我可以帮的,我一定会……”
“你可以离开易大哥吗?”萧瑀打断了她的话,“离开易大哥,嫁给我。”
柳桥皱眉,“阿瑀!”
“不可以是吧。”萧瑀笑着继续,“所以,你帮不了我。”
“你是在告诉我因为我不喜欢你不能离开易之云嫁给你,所以你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柳桥声音急了起来。
“如果你非要一个答案,那这个也可以。”萧瑀回道。
“萧瑀!”柳桥站起身来,怒火升起,“我们相依为命十年,你连一句真话也不能跟我说?!什么这个也可以?萧瑀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萧瑀抬头看着她,静静地看着,许久之后方才开口:“我很高兴我能够跟你相依为命十年,遇见你,跟你和易大哥在钦州相遇……跟你相依为命十年……这是自从我母亲去世之后我最快乐的日子。”
“阿瑀——”柳桥心里涌出了一股莫名的不安,“你到底……”
“你不必烦心了。”萧瑀撑着墙壁站起身来,微笑道:“我以后不会再缠着你,也不会给你跟易大哥造成困扰,回去之后帮我跟易大哥说声对不起,当年他信任我将你交给我照顾,我却觊觎他的妻子。”
“阿瑀……”
“其实你说的没错。”萧瑀继续道,“我并不是真的喜欢你,我不过是寂寞,不过是想留住这十年相依为命的快乐,不过是害怕失去唯一的家人。”
“阿瑀,你到底……”
“我没有易大哥的福气能够遇上一个愿意陪伴我成长的女子。”萧瑀还是打断了她的话,“不过遇上你,我真的很高兴。”
柳桥不知道该说什么。
“嫂子。”萧瑀继续道,“回京之后我就要成亲了。”
柳桥一愣。
“到时候请你去喝喜酒。”萧瑀笑着道,随后又道:“对不起,酒坊的事情我没有心力管了,往后若是嫂子愿意,往后陆氏酒坊便是嫂子一个人的了,就当我送给嫂子跟易大哥团聚的贺礼,如果嫂子嫌麻烦或者不想太累的话,那是结束了他还是送人,嫂子自己决定便可。”
“阿瑀……”
“明日我就会回京。”萧瑀继续道,“这次让嫂子跑这般一趟,实在对不起,嫂子也不必太费心了,嫂子还有美食坊,没了酒坊也关系不大,再说了,易大哥对嫂子那般的好,嫂子便是什么都不做也同样可以衣食无忧。”
柳桥看着他,吸了口气,“就真的不想告诉我?阿瑀,我不是想窥探你心里的秘密,我只是担心你。”
“我知道。”萧瑀笑了,笑容如同当年钦州重遇之时一般无二,“但是嫂子真的不用担心,你说的对,我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什么都做不了的小孩子了,我知道如何解决,知道如何处理。”
柳桥看着他,没有再说话。
“我先回去了。”萧瑀继续道,“明日我便会回京,嫂子珍重。”说着,脚步踉跄地离开。
柳桥转身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知为何心里一阵沉重。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因为娶亲的事?
怎么可能?!
萧瑀,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柳桥真的很想很想知道,可是萧瑀毕竟不是易之云,若是易之云,她是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挖出秘密来的,可是萧瑀不行。
她没有这个权利,也无法承担这般做的后果。
……
萧瑀果真说到做到,第二天一大早,没有跟柳桥打招呼便走了,同时给柳桥留下了一份干股转让书,从今往后,陆氏酒坊便是柳桥一个人的了。
看着手中的转让书,柳桥沉默。
“阿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柳河心有些惊,“阿瑀好端端的怎么走了?还留下了这份……”干股转让书?这到底做什么?担心酒坊的事情连累到他,急于撇清干系?可阿瑀是这样的人吗?
柳桥笑了笑,“爹你别多想,阿瑀赶着回京是因为要成亲。”
柳河一怔。
“至于这干股……”柳桥笑着继续,“他现在的身份实在不宜经商,所以才写了这份转让书,跟这件事没关系。”
“真的?”柳河问道,这理由说的通,可是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柳桥将转让书收了起来,“自然是了,阿瑀跟我们相处这般多年,他是什么人爹你还不知道吗?”
柳河想了想,“也是。”
柳桥没有继续,萧瑀是什么样的人,便是相依为命十年,她还是不敢说她十分了解,但是她真的希望他不会出事!
如今唯一能够做的恐怕便是写信给易之云让他多注意一下了!
当天下下午,柳桥便给易之云去了信。
而便在信送出去之后三日,夏深来求见,“夫人,人找到了。”
“真的?!”柳桥正打算去赴章家之约,“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