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你陪我儿子的命,你陪我儿子的命——”太子妃对秦霄越发阴沉的脸视若无睹,歇斯底里地吼着,“秦霄你还我儿子——”
“你疯了——”秦霄愤怒地推开了她。
太子妃站不稳,连同孩子一起摔在了地上。
“主子……”
秦霄却并无一丝的怜惜,直接质问:“孩子怎么出事的?!你怎么照看孩子的?!凶手该死,你这个当母亲的也难辞其咎!你还想发什么疯!”
太子妃跌坐在地上,抱着怀中身子越发冰冷的儿子,看着眼前一脸质问的丈夫,笑了,满脸泪痕地笑了,笑的近乎疯狂,“我是该死……我是该死……我该死……”
说着,便抬起了手狠狠地摔自己耳光。
她是该死!
她该死的竟然还相信他秦霄还有一丝的良心,相信即使不在乎她这个妻子的死活,也不会不在乎儿子!
她该死的竟然对他还心存的一丝希望!
是她害死了元哥儿!
是她自己!
是她自己——
“元哥儿——”
一声凄厉的低呼,太子妃两眼一翻晕厥了过去。
秦霄脸色更是难看了,“来人,将太子妃扶下去!”
宫人们得了命令当即动手,不过因为太子妃将孩子抱的太紧,他们着实费了好一番的功夫方才将母子二人分开。
孩子被放回了床榻上。
秦霄站在床边盯着面色泛青紫,已经没了呼吸的儿子,双手死死地握着,眼底刮起了可怖暗潮,“说!小殿下是如何出事的?!”
对这个儿子他并没有多少感情,可毕竟是他的儿子,还是唯一的一个儿子!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竟然有人谋害他的儿子!
“回……回太子殿下……刚刚……永寿公主派人送来了一盒子点心给小殿下……小殿下在吃了点心之后就口头白沫……奴婢……奴婢马上叫了太医……可是……可是太医来了之后……小殿下已经……已经不行了……”
“永寿?!”秦霄转过身,一字一字地问道。
“是……是……”
秦霄眼底的风暴更加的猛烈,“永安——”
……
明睿太后的大丧期间,太子唯一的嫡子,也是唯一的儿子在后宫中毒而亡,而证据指向永寿公主!太子当即命人将永寿公主抓来质问,只是永寿公主却是极力否认,转而指正永安长公主。
不过跟她罪证确凿不同的是,没有丝毫的证据证明是永安长公主所为,反倒是永安长公主拿出了证据反告永寿公主故意散播她谋害明睿太后与承平帝的流言,为的便是嫉恨她夺了她长公主的封号。
永寿公主直呼冤枉,痛骂永安长公。
只是却无法证明自己清白。
太子请蜀王出面主持公道,蜀王与一众宗亲商议,暂且将永寿公主关押入宗人府,等待太后丧事之后再行处置。
“请长公主留步!”
柳桥方才走出了乾元殿,便被追出来的尉迟扬叫住了,她转过身,神色冷漠,“威远侯有事?”
尉迟扬看着眼前面色淡漠的女子,心沉了沉,“嫡皇孙的死,是否与长公主有关?”
“怎么?方才本宫的话侯爷没听清楚?”柳桥反问。
尉迟扬审视着她,仿佛想看穿她的心似得,许久,方才开口:“嫂子,你这样做未免太过分了!孩子是无辜的!”
“既然侯爷都已经认定是我做的,那又如何来问这一遭?”柳桥却笑了。
“因为我相信你之前所说的!”尉迟扬一字一字地道:“你不是秦霄!”
“我自然不是。”柳桥继续笑道,“若我是他,便不会落得如今这般地步!”
“嫂子……”
“不要叫我嫂子。”柳桥打断了他的话,“我是永安长公主,不是任何人的嫂子!至于嫡皇孙的死,如果侯爷认定了是我做,大可去告发我,不需要在这里浪费口舌。”
“你就不怕我……”
“侯爷,你所做的一切为的是威远侯府,为的是你的本分。”柳桥没给他说下去的机会,“我不欠你的,也不需要为了让你所谓的出手相助而付出什么。”说完,笑了笑,“不过就算你又忘了这些本分大道理也没关系,只要你记得若是中途退场,尉迟家族便会陪葬就成。”
尉迟扬惊愕,盯着她半晌后,牙关一咬一字一字地道:“我知道你难过,也知道你迫切地想报仇,但是如果老大知道你为了给他报仇而变成如秦霄那般丧心病狂,他在天之灵也不会……”
“你错了!”柳桥还是打断了他的话,不过这次语气却不复平静,“我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我自己!易之云?他算个什么东西!”
说完,嘴边噙一抹讥讽,转身离去。
尉迟扬睁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置信这般的话是出自她之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