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明理也是咧嘴一笑,笑得是志得意满,最近看着展子晨不断的吃瘪,那副被打压了不敢声张的模样真是叫人舒心,工程上又很顺利,连带着钱包都变得满满的了,金钱,美女,事业,这才是神仙过的日子,而且他这边答应了上头,只要是能把展子晨给压制住,那以后他的好处可是大大的,人生啊,人生……
不由得胡明理连跑调的小曲都哼了出来。
而在京都的李清涛听到了下面人的回报,有些不对劲的蹙起了眉头,展子晨变成了一个大绵羊?
这是怎么回事?展子晨再是个脓包也不能这么没有脾气啊?
而且他在赵县跟曾星河玩的那一手可不像是没有本事的人,一个人可能因为调到了另一个地方就变得萎了吗?
难道是这次派出去的人手段非凡?
心里越是捉摸,越是觉得不对劲。
于是他打了一通电话出去,“帮我查下温家的大小姐还在不在京都?最近都在做什么?马上!”
打完了电话,李清涛手里把玩着手机开始不断的思索着,大概十分钟后,电话响了起来。
“确定还在京都?”
“嗯,盯着,嗯,就这样。”
李清涛摸着下巴,突然笑了,温晴竟然还在京都,而且一直老实的呆在温家,并没有什么举动,而修宝公司的产品广告正在拍摄过程中,第一次广告片送报上去的时候,李清涛还特意问了上次跟温晴接洽的那个人,温晴竟然没有一丝刁难,公事公办的态度让李清涛有些诧异,要说温晴不知道他是背后的人,鬼才相信。
既然温晴不过去,他就不那么担心展子晨耍什么幺蛾子,毕竟现在是市里的官员,很多事都要讲究游戏规则的,展子晨的根基尚浅,有人刻意压制的话,他的日子并不好过。
呵呵呵……他倒是要看看他能过几关。
肚子突然咕噜响了一声,李清涛摸了下肚子,竟然饿了。
自从上次跟展子晨两口子见面,自己嘲讽的说了句展子晨会高升的话,没想到最后竟然一语成箴,可是把李清涛弄得上火了好久,体重都掉了好几斤,看着饭菜就腻歪,所以感到饿,想吃东西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开饭吧!”说完这货就对着厨房喊了一嗓子,可是把刚才还愁眉苦脸的厨师给乐疯了,他可是高薪聘请过来的,可是伺候了好多就的嘴,就是伺候不了这李二少,这说出去不是钱的事儿,而是太寒碜人了。
现在这大少爷终于要吃饭了,要是再不吃,他真的只能辞职走人了,对于厨师最致命的是什么?那就是有人嫌弃自己的手艺,真是比死还要难受。
商贸城完成了初期的规划与设计,正式进入拆迁阶段。
夏泽清踌躇满志,脚下生风。
市委大院里不知多少人眼红嫉妒,心生羡慕。
只有展子晨没有受影响,仍然带着蒋枫下乡调研,甘市周边的县乡他已经跑了个遍,镇乡党委书记们虽然对这位展书记不抱什么信心,但是对于此人的工作热忱却给予了充分的肯定。
经过这么多次的失望,乡亲们已经不对修路这件事抱有希望了,但是看到上面还有人在为他们奔走,还是觉得很感动。
“展书记,这路修不成不怪你,你为乡亲们做的大家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窑岭村的村支书姚万发拉着展子晨的手说道:“你是个好官!”
展子晨摇头,道:“姚书记,这话我可当不起,我要真是个好官,就得把路给乡亲们修起来,让大家都富起来!”
“谈何容易啊!”姚万发叹了口气,道:“这路呀,每年县里都说给修,但是这都*年过去了,连个水泥灰儿都没见过。我就觉得我这辈子是见不着了!”
“大叔,你想得太悲观了!我展子晨别的不敢说,只要我在这任上,就一定把路给修起来!”
“真的?”姚万发不敢置信道。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展子晨的语气充满了豪情壮志。
修一条路,摆脱贫困,这么简单的愿望竟然都不能实现,如果不能让村民们走出大山,如果不能让这些在贫困线上挣扎的人富起来,那他这书记当来何用!
既然走上这条路一定要好好的做好这个官,绝对不能辜负了组织给他的这个机会和信任。
蒋枫仰头看着他,这个新书记的身上充盈着一股强大的自信,他默默地下了决心,一定要跟这个人走到底,因为这个人值得他追随。
展子晨整天带着蒋枫在下面跑修公路的事,大院里早就开始议论纷纷。大多数人都在等着看他的笑话,因为是个人都知道甘市能动用的资金都已经投入到商贸城的项目里去了,展子晨就算是说破了天,也不可能从虎口夺食。
“你说你领导整天瞎忙个什么劲!”方亚信叼着烟,嗤道:“现在全市的人都在忙着商贸城的项目,你领导不想着从我领导那边分点好处就算了,还整天忙活着修公路!一毛钱都没有修个屁的公路!”
蒋枫坐在角落里,不理他。
“刘哥,你评评理,我就说展书记那事成不了,别瞎忙活了!”方亚信喷了口烟,继续道:“不往下跑还能省几个油钱呢!”
蒋枫抬起头,瞪了他一眼,他就从来没见过这么廉洁的领导,展书记从来都是公私分明的主,凡是工作时间以外用车的,油费都是自己掏腰包。
等在省里买的那辆捷达送过来,他就更不会沾公家便宜了,尼玛的,哪像现在大院里的头头脑脑,接媳妇送女儿,甚至连相好的也敢用公车接送!
都他妈的也敢乱放屁!
“行了,都少说两句吧。”刘明打圆场道。
“我看啊,展书记就是白费力气,我领导的手腕多硬啊!昨天拆迁时有一户人家坐门口搞抗议,工作组好说歹说答应了好几个条件就是不成!我领导一听说,立马从公安局派了几个人,连拉带扛把人往边上一扔,推土机轰隆一声,得!成啦!”方亚信说得眉飞色舞,蒋枫在后边坐着,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暴力拆迁还得意成这样,还有人性没有?!
果然,晚上刘彦来找他喝酒,顺便倒了一堆苦水。
“兄弟,我说展书记那边有还有戏啊?”刘彦闷了一杯白的,郁闷道:“这他娘的夏泽清做事太绝了,他简直把兄弟们当打手使唤!咱是人民警察,人民懂不懂?娘的兄弟都快成人民的阶级敌人了!”
“为了拆迁的事?”蒋枫问道。
“不为拆迁为什么?就昨天,夏泽清命令咱们去拆迁的地方拉人,妈的,人家一家五口,还有两个七十多岁的老人家,愣把人从地上抬起来堵到一边,推土机三下两下就把人家的房子给推平了,哎哟那老两口哭得呀!”刘彦深深地叹了口气:“我都不忍心看。”
蒋枫默默地给他倒了杯酒。
“我们队上也有同事也在那片住,被街坊们指着鼻子骂丧良心!别看咱在外面挺牛气,可就这事……真他妈的抬不起头!”刘彦自暴自弃地又喝了一杯。
“吃点菜。”蒋枫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