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又无奈回头,重华向他比了个手势,站在门口既不进来,也不离开。
钟唯唯看得清楚,更加火大,他不觉得他应该和她好好解释一下吗?
无论什么事情,她都是最后一个知道,很过分。
又又抱住她的胳膊,像条小泥鳅似地往她怀里钻。
钻进去了,抱住脖子,将头往她身上蹭,奶声奶气:“唯姨,唯姨,唯姨,好唯姨。”
钟唯唯虎着脸:“别闹,我在做正事儿呢,滚水烫到你怎么办?”
又又被她吓住,悄没声息地爬出去,委屈地看着她。
钟唯唯被他的眼神看得发毛,硬起心肠不搭理,假装自己非常非常忙碌。
又又看向重华,重华冲他鼓励地呶呶嘴,他就安静地靠在钟唯唯身边。
见她要用什么就很有眼色地递过去,讨好道:“唯姨,今天是旦日,大家都要玩耍不做事的,不然可能一年到头都很忙!”
钟唯唯被他缠得没办法,又不忍心给他脸色看,就温柔一笑:“是啊,又又说得对啦,不过人分三六九等,有人玩,就有人要做事情。
我呢,是在苦练茶道,这件事很紧迫,不能贪玩啊。”
又又就问:“唯姨在茶道上的造诣已经很高了啊,休息一天也没什么,不用很紧迫的吧?”
钟唯唯说:“不行啊,我要是不勤学苦练,将来会没有饭吃的。
等到皇长子长大了,我是要出宫的,出宫以后怎么生活呢?就靠这个谋生啦。”
“那您不是已经有了茶园吗?好大好大的茶园,还不够您吃穿吗?”
“咦,皇长子说到点儿上啦。那个茶园呢,陛下虽然说过赏赐给我,但是有条件的。
若是我在明年的斗茶大会上输了,连本带利都要还回去,估计利息我都凑不够,怎么办呐?只好不玩儿咯。”
又又说不过钟唯唯,偃旗息鼓地退下去,噘着嘴看向重华。
重华示意他先出去,他就乖巧地抱住钟唯唯,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我作证,阿爹一眼都没看过那个什么桑。”
钟唯唯手一歪,滚烫的水洒出茶杯,沿着案几流下来,落在她的裙子上。
她赶紧放了水瓶,要取帕子去擦,手还未碰到帕子,一只手已经攥住帕子放到了她的裙子上。
又又已经跑远,重华半蹲在她身旁,神色十分严肃地道:“这么大的人了,总是这样毛毛躁躁的。”
钟唯唯本来已经觉得自己生气很没有理由,听到这句话,想起他当初故意当着她的面,对着吕纯说这个话,火气一下子就蹿了起来:“烫的又不是陛下,陛下着急什么?”
重华也不生气,在她旁边坐下,顺手把案几上的水渍也给擦了,淡淡地道:“烫着我娘子了,你说我着急什么?”
钟唯唯磨牙:“谁是你娘子?我是要出宫的。”
话音未落,鼻端就嗅到一股熟悉的墨香味儿。
重华的唇贴上她的唇,呼吸滚烫,动作却温柔缱绻极了。
就像是三月里的春风,轻轻拂过叶稍,甜美又温暖,让人流连沉醉。
钟唯唯先还挣扎,渐渐地就不挣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