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长子?谦阳帝姬挑了挑眉:“那是……”
李尚笑道:“是啊,听说小名叫做又又,大名叫居仁,封为睿王,这个名字,很有特色。”
居仁,就是要心怀仁厚的意思,名字中规中矩,并看不出有什么不对。
谦阳帝姬迷惑不解:“就算是把他弄死了,郦国皇帝也不是不能再生。”
李尚摇摇头:“不是,我之前曾经四处游历,去过圣女宫,见到了郦国的端仁圣女,还有她身边的小许将军。”
“许及之啊。”谦阳帝姬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那个年轻将军来,“他不是早就死了吗?”
李尚贴到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谦阳帝姬大吃一惊:“怎么会……”
李尚退回去,淡淡地道:“一切皆有可能,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就算不是,也要说是!”
圣女宫在两国的影响力不容忽视,从前是两位圣女分庭抗礼,可若是来自郦国的圣女身败名裂,那么整个圣女宫就都是东岭的了。
这便是东岭的机会。
谦阳帝姬笑了起来:“我知道了,但我们还得找一个帮手。”
李尚与她交换了一下眼色:“那是,姑姑想办法通知她吧,想来她是现阶段最不可能背叛咱们的了。”
真堇帝姬一点听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却不敢多问,被催促着进了驿馆之后,她想多打听一点,李尚却是急匆匆地和她告别,叮嘱道:“修身养性,不要挑衅郦国人,不要招惹是非,不然我也帮不了你。”
皇宫,清心殿偏殿。
又又已经睡着了,他睡得并不安稳,额头有冷汗,不停地翻身,显得十分烦躁。
钟唯唯和端仁守在一旁,两个人都很沉默。
钟唯唯有点过意不去:“早知道会这样,就不带他去看公审了。”她有点担心会让又又旧疾复发。
端仁叹一口气,眉眼里蕴了轻愁:“迟早总要面对的,早一点比较好。胆子小一点也没什么不好,至少懂得不惹大祸,平安一生。”
钟唯唯一时无言,就连想安慰端仁都做不到。
“你累么?”端仁拿帕子擦去又又额头上的冷汗,让钟唯唯去休息:“你去歇会儿,不要太劳累了。”
钟唯唯猜端仁大概是想和又又独处,就识趣地告退了,何况她自己也是真的很累。
寝殿里静悄悄的,钱姑姑等人俱都守着,见她来了就端吃食点心上来,钟唯唯没有胃口,卸了簪钗就躺下了:“陛下回来立刻告诉我,皇长子若是有什么,也记得立刻告诉我。”
感觉是头才沾着枕头就睡着了,过了没多久,她觉得有人注视着自己,睁眼一瞧,天已经黑了,屋里不曾掌灯,一个身形高大的人影坐在床前,安静地注视着她。
虽然模糊不清,钟唯唯还是立刻认出了一旁的人,她迷迷糊糊地伸手:“你回来了。”
重华沉默着握住她的手。他的手不同于从前的温热干燥,反而有些**冰凉。
他虽什么都没说,但钟唯唯知道他一定是很难过、很不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