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白洛洛和顾轩一前一后地走出来,身后跟着那粗壮汉子一家老小。
边城虽民风彪悍,人却十分憨厚,白洛洛的法子很有用,孕妇刚才吃了东西已经没吐了,这家人高兴得和什么似的,瞬间改变态度,把他们当成了贵客。
粗壮汉子热情邀请他们:“留下来用晚饭吧,咱哥俩喝一盅。”
顾轩摇头,指着白洛洛说:“她累了,要回家休息。”
粗壮汉子的老娘就说:“小两口挺恩爱的。”
她声音很大,何蓑衣和半夏都听见了,半夏手一抖,刚涮好的羊肉片掉到了锅里,他赶紧埋头寻找肉片:“真调皮!”
只听白洛洛清脆的声音响起:“大娘,您弄错啦,他是我哥,我们是兄妹。”
何蓑衣的黑脸缓和了几分,甚至微有几分得意。
半夏讨好地给他夹肉:“他们还是很有分寸的,小白姑娘很懂事。”
只听好奇的大娘追问道:“原来如此呀,我就说呢,你男人呢?把他叫来一起吃饭吧。”
何蓑衣若无其事地吃下一片肉,耳朵竖起在偷听。
白洛洛沉默片刻,低声说了句什么,二人离得太远,是怎么也听不清。
半夏伸长脖子往外看,看到白洛洛在抹眼泪,大娘一家人满脸同情。
他突然想明白了什么,嘿嘿一笑,往嘴里塞了一大块肉。
何蓑衣心痒难耐,直觉白洛洛不会有好话,但是真的很想知道,便板着脸瞪半夏:“去打听一下,他们说了什么。”
半夏指着自己的鼻子:“我?不好打听呀,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万一坏了他们的事怎么办?”
何蓑衣威胁地看着他,他只好自认倒霉。
白洛洛和顾轩告别了大娘一家人,肩并肩地往这边走过来,从窗外经过时,白洛洛抽抽鼻子,说道:“真好闻,是羊肉汤锅的味道,我们晚上做汤锅吃吧。”
顾轩问:“你不是要吃烤肉吗?怎么又改主意了?”
白洛洛撒娇:“我就是想吃,哥哥做给我吃,我会感激你一辈子的。”
顾轩很是无奈地道:“做给你吃,做给你吃……”
白洛洛高兴地笑了,揪着他的袖子一路往前,二人男的俊女的俏,年貌相当,看着非常养眼。
何蓑衣恶狠狠地嚼嘴里的肉,一不小心,咬着了自己的颊肉,疼得吸一口凉气,顿时失去了胃口。
半夏摸进来,一脸同情:“小白姑娘和人家讲,她是死了男人的寡妇……她男人被野狼拖走了,心肝肚腹都被掏空了……”
何蓑衣:“……”
他想了片刻,眼睛一亮:“你有没有觉得她胖了?”
半夏埋头苦吃,不在意地说:“没发现,天冷,大家都穿得很厚。”
何蓑衣肯定地说:“不,一定发生了什么,你去问。”
半夏真想给他跪了,怎么问呀?有本事自己去问啦,总支使他做什么?
刚想反抗,又见何蓑衣瞪眼,想想他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论武力斗不过他,论智力和心黑更是被全面碾压,只好认输。
垂头丧气地再次走回去,悄悄藏在那户人家窗下,听了半天墙根,回来禀告:“报告!小白姑娘好像有身孕了。”
何蓑衣手一抖,差点把羊肉汤锅打翻。
半夏连忙扶住,嗔怪:“没得吃不要紧,天寒地冻地烫伤了人怎么办哟。”
何蓑衣揉眉心,总感觉半夏是在骗他,哪有那么巧。
半夏翻白眼:“我说什么事都没有,你非得说一定有事,等我打听清楚,你又说我骗你,做人怎么这样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