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听说不是很亲密,旁的,”云信摇摇道,“旁的,小的不是很清楚,小的守在叠翠院,听涛院的事,小的没怎么打听,小的只是偶尔听一耳朵,具体怎么回事,就不知道了。”
薛佑琛见云信说不出个所以然,便摆了下手。他这个小厮沉默寡言不惹事不生事,当初他也是看上这点,才让云信做他的小厮。问云信听涛院的事,云信不知道,也是常情。
薛佑琛想了想,说道:“去喊苏妈妈过来。”
云信应了一声,便出去了少时,他把苏妈妈带进厢房。
苏妈妈原是薛佑琛生母,也就是老侯爷原配身边的管事妈妈,薛佑琛生母亡故之后,也一直在侯府当管事妈妈。
虽然她如今在侯府的地位远远不如薛佑琛生母在世的时候,但也是个有头有脸的管事妈妈。
“侯爷,您唤我过来啊,”苏妈妈给薛佑琛福了身。
薛佑琛坐在榻上一抬手:“苏妈妈起身吧。”
“我今日喊苏妈妈来,是想问问听涛院的事,”薛佑琛道。
“是,”苏妈妈半弯着腰,恭恭敬敬的回答。她以前的主子老夫人已去世多年,如今,她还能在侯府有一些体面,全仰仗眼前的南阳侯。若不是现在的老夫人对侯爷有所顾忌,她这个前老夫人跟前的管事妈妈,早就不知被排挤到哪里去了。
侯爷有话要问她,为了侯爷也好,为了自己也好,她都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苏妈妈,我不在侯府这三年,听涛院里,三爷和三夫人相处如何?”薛佑琛道。
“三爷和三夫人?”苏妈妈愣了愣神,随后便绞尽脑汁回忆着三爷和三夫人的点点滴滴。
“回侯爷,三爷和三夫人相处得不好。老奴听说,自打三夫人入了门,三爷就不睡正屋,而是宿在书房里,”苏妈妈道,“平日,三爷对三夫人几乎是不闻不问。三夫人不受宠,听涛院的下人眼里就也没这个主子,听涛院里的人除了三夫人的陪嫁丫环,没有谁把她当成正经主子。”
苏妈妈边回忆边道:“有一回,老奴看到听涛院的管事妈妈拿了一只金手钏,那管事妈妈告诉我这是三夫人赏赐的,三夫人让她帮忙去府外弄一点好的点心来。老奴听说三夫人平日的吃穿度用都被下人们克扣了。想来是因为这个,才会用金手钏打点管事妈妈,来换吃的。”
薛佑琛眉心蹙起来:“三爷不管?”
“这府里上下,没有谁从三爷嘴里听到过三夫人的名字,要是三爷管,下人们哪敢这么猖狂?”苏妈妈道。
“还有一件事儿,老奴也不知道准不准,毕竟是人家夫妻之间的事,”苏妈妈道。
薛佑琛问道:“什么事,苏妈妈但说无妨?”
“老奴听说,三夫人在府里待了三年,三爷和三夫人都没有圆房,连原帕都没有收上来,”苏妈妈道,“虽说这是三爷三夫人夫妻间的事儿,外头的传言未必准,不过听涛院上上下下那么下人,若是三爷和三夫人圆过房,定会被人知晓,而且原帕也必定会交出来。依老奴看,三爷和三夫人怕是真的没有圆过房。”
听完苏妈妈这些话,薛佑琛心头震惊,更是震怒。
他强稳心神,忍着心中怒意:“恩,知道了,苏妈妈,你退下吧。”
“是,”苏妈妈给薛佑琛福了福身,想着自己知道的,听说的,猜测的,全都交代清楚了,便安心的告退出去了。
薛佑琛坐在榻上,凤眼半垂,太阳穴出青筋凸起,周身冷得像冰雕的人像,散发着寒气。
云信躲在一边,大气不敢喘。
什么闺怨词?分明是血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