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1 / 2)

国民哭包[重生] 睡芒 2614 字 17天前

贺庭政听他问话,一双眼睛看着他,浅浅地笑着道:“就留半勺吧,今天你就吃慢点,慢慢吃。”

江宇典应声好。

他靠着沙发椅背,一手端着甜品盅、一手拿着勺子,两条腿都自由地抬起来,搁在沙发前面那圆桌上。他的脚趾像是在跳舞一般,灵活地动着。他享受这种双腿健全、自由的感觉,故而很喜欢把腿放在自己眼睛能看见的位置,不时动一动。

他吃东西的时候,贺庭政也不闲着,蹲在旁边为他按摩腿。

这也是一个习惯。

江宇双腿瘫痪不能动的时候,贺庭政每天都要为他做按摩,好维持他双腿的青春,让他的腿不至于因为瘫痪而萎缩。

贺庭政为他推拿,双手握着,从他的赤脚开始按。他手法又轻又温柔,江宇典身体感官敏锐,一点酸麻感觉从尾椎骨向全身发散出来,江宇典不觉得疼,就是有点不舒服,便哼哼道:“再轻一点。”

贺庭政动作更轻了,他慢慢往上按摩。江宇典穿了轻薄的裤子,撩到膝盖就撩不上去了。贺庭政眼睛询问地望着他,江宇典嗯了声:“脱吧。”

他一边吃贺庭政做的夜宵,一边看着他专注的眉眼。

江宇典两条长腿伸长。

贺庭政娴熟地抬起江宇典的一条腿来,动作很轻地按摩过他的d腿的每一个穴位,手掌带着一定力道,五根手指按过他腿上的每一寸肌肤和穴位。

这套按摩手法,缓解疲劳很有用。

江宇典终于吃完了,他今天吃得慢,还给特意贺庭政留了一丁点,免得他等会儿又跟自己装可怜。他把甜品盅倒过来,让里头的汤水尽数倒在圆圆的勺中央。他修长的手指捏着勺子,给贺庭政喂过去。

贺庭政张嘴就含住,眼睛深深地望着他。江宇典就摸摸他短短的头发,把勺子也收了回来:“阿政啊,我明天去见导演,要先剃个光头,你等会儿帮我剃了吧。”

他要演的角色虽说是个还俗的和尚,但在剧中的扮相,却也是个光头造型。这和尚还俗后,兴许是念旧吧,总之没有蓄发。

贺庭政点头说好,江宇典要做的事,他是不会有任何异议的。他慢慢为江宇典的腿做着按摩,渐渐地,按摩似乎变了味道。

“摸什么摸,老子能硬!”江宇典倏地伸腿踹他,贺庭政也不躲。他知道江宇典不会使力,果然,那一脚踹在他的心口上,让他心里荡漾地一动。

他的腿很稳地止在空中,接着慢慢向下缓落。贺庭政双手稳稳接住他的脚踝,俯身在他脚背上轻轻吻了下。

江宇典也没在乎。一下抽回腿来,身体坐直了。他把那甜品盅放在方才放腿的桌上,又再次把两条光着的腿放在桌面上交叠着,道:“来吧,帮我剃头。”

他仰头靠着矮矮的沙发椅背,眼睛深深地闭着。

贺庭政瞥了一眼江宇典,刚才软嗒嗒的,此刻已经起来了一些。

他没说破,乖乖下楼去拿了剃头用的电推子。

贺庭政走出去后,江宇典就伸手去掏了几下。他仍是闭着眼睛的,表情平静,好似什么都没想。

以前他腿没有知觉,连带着什么yu望都没了,也对那档子事儿不感兴趣了。

贺庭政找到电推子上来的时候,就看着他什么东西都丢在地上,一只腿垂着,脚挨着地,一只腿挂在布艺沙发的扶手上。

江宇典看见他了,动作不停,歪了歪头道:“来,剃头。”

他不觉得丢脸也不觉得有什么见不得人——他跟贺庭政什么关系啊,贺庭政见过他所有耻于面对人的一面。

故而在他面前做这样的事,就变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也无需避讳。

江宇典眼睛闭着,听见电推子“嗡嗡嗡”的声音从头皮上走过,他也无意识发出一声声低沉的喘息。贺庭政也是胆大,一心二用,一面帮他推头,一边贪恋而炽热地盯着他的动作,自己喉结攒动,无声地tun咽着。

贺庭政把他头发推得干干净净,且一根头发丝都没掉在他身上。而江宇典还没结束,贺庭政就弯腰在他耳边耳语道:“大哥,我帮帮你吧?”

江宇典睁看眼看他,贺庭政用手摸了摸他光洁的脑袋,声音低哑而柔情地道:“我手糙一些,摸着舒服,如果你想要……”他顿了顿,“…我还可以用嘴巴,保证让你舒服得上天。”

“你这么给别人做过?”江宇典瞥着他,认为自己是知道了点什么。

贺庭政冤枉地说没有,一双眼很真诚,柔情似水:“我就是看别人弄过,”他把下巴都搁在江宇典肩膀上,乱嗅着他颈窝的气味,问道,“来吗?”

江宇典气息却陡然一急,口中难以抑制地发出战栗的叹息。

贺庭政心里也跟着战栗两秒,他看着江宇典手松开。

结束了。

江宇典继而喘着气对他一笑:“不来了。”

贺庭政就去给他拿纸擦,帮他擦的干干净净,又闻了闻他的手掌,低声说:“……嗯,没什么味道。”

“没味道也要洗手。”江宇典笑骂一声,推开他,自己起了身去卫生间,他一边洗手一边对贺庭政道:“你伤疤怎么样了?消了没?”

他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新形象,觉得不丑,因为底子好,光头也能hold住。不过出门还是会有些扎眼,所以戴一顶帽子就应该好了。

贺庭政站在外面说没消,弯腰把他散落的衣服裤子全捡了起来——他大哥就是有这么个乱丢东西的坏习惯,他也乐得替他收拾。

其实两人的相处模式没变,和以前差不多。不同的是,江宇典现在很少会动不动就发火了。他的脾气似乎也随着双腿的健全,而变得健全了。

江宇典洗了手出来,光着身子去了衣帽间,找了条黑色内裤和丝质睡裤穿上,对贺庭政道:“我看看你伤口。”

贺庭政撩开衣服给他看,蜈蚣似的伤疤,比浅红色深一点,有一些许狰狞——但没有他身上的黑色纹身狰狞。

雪白的皮肤上,满布狰狞的黑色纹身。

当初江宇典自己也是年少,身上有各种各样的伤疤,他觉得丑陋,就去拜托纹身师为他遮盖,却纹了些比伤口更加丑恶的东西。

他腰上有一只地狱双头犬,胸口是撒旦的脑袋,后颈是罗刹,整个上身盘踞着蛇神鬼怪,什么煞纹什么。

他后来照镜子,自己都有些嫌弃自己,认为自己落到这么个下场,是时运不济,除了作恶,还有这些纹身的锅。

这些纹身,给他招来了灾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