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曾经想把春娇说给二弟做媳妇,只待易嶟年满十六,就替他去说亲。
父母在房里商议这件事时,他恰巧从窗户底下过,听到了。
当时的他,还只是个不懂事的毛头小子,以为是易嶟和母亲求来的。他什么都可以让给他,唯独秦春娇不行。
那时候的他,年轻气盛,行事也欠考虑,径直把秦春娇约了出来,强硬的和她私定了终身。
这件事,后来就没了下文,因为秦春娇被卖去了京城相府。
在那之后,他满心筹谋着如何夺回她,在接回了她之后,明知道易嶟其实心里也喜欢她,却明白的告诉他,自己要娶她,秦春娇是属于他的。
这是男人的斗争意识作祟,他知道自己的行径自私且不近人情,但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他其实,在这一块上,并没有在意过易嶟的感受。
易嶟这一声恭喜,让他有些愧疚。
作为一个大哥,他似乎过分了些。
他顿了顿,想要说些什么,但似乎说什么都不大合适。
易嶟却似看出了他的纠结,先开口道:“大哥,你快回去吧,外头挺冷的。后天,嫂子要回门,你可别冻出毛病来。我没事儿,我就是想坐一会儿。晚上酒喝高了,吹吹风醒醒酒。”说着,他忽然一笑:“你是我大哥,春娇是我嫂子,咱们永远都这样,一世都不会变。说不准明年,我就要烦劳哥嫂,替我说亲了呢。”
这一句话虽然平常,却似温水,冲开了无数的芥蒂。
易峋顿时也释然一笑,他颔首道:“我们一定好生帮你操持。”
各人,总有各人的缘法。
易峋端着水盆回了房,易嶟却仍旧坐在台阶上,一腿蜷起,一腿平伸,看着天上的月色,不知为何他忽然想起了一双野性的眼睛。
春娇终于还是嫁给了大哥,大哥也是真心的喜爱她,疼宠她,他们彼此相爱,他当然也没什么可埋怨的。
他的心,其实很平静。
秦春娇注定成为他少年时一段美好的伤感,他也该有新的开始。
易峋回到屋中,将盆放在了床边,伸手试了试,水温正合适。
他拧了一条毛巾,替秦春娇仔细擦拭着身子,抹去了汗水和情事留下的痕迹,替她穿上了肚兜和亵裤,拉过棉被将她裹了个严实。
他将水盆端出门掉到,重新回屋,脱靴上床,钻进了被子里。
躺下来,搂住那娇软的身躯,带往怀中。
秦春娇呓语了一声,却没有醒来,无意识的朝他靠过来,钻进他怀里,仿佛一只乖顺的小猫。
易峋看着她甜美的睡颜,微微一笑,在她额头上啄吻了一下,方才抱着她,遁入了梦乡。
一夜酣眠。
隔日清晨,秦春娇醒来时,只觉得全身都在疼。
小肚子往下坠着疼,腰肢酸疼,两条腿也在发抖。想起昨天夜里的事情,她的心就发颤,还有了十分的委屈。
她的峋哥,根本一点都不心疼她!
昨天晚上,易峋先是戏弄她,等她软在了床上,就压着她百般欺凌,任凭她哭哑了嗓子,软语央求,可是不管怎么求都不中用。
易峋压着她,几乎把她揉成了一团面,最后她自己都开始恍惚起来,他好像还在她身上。
三姐说的,根本不管用嘛。
这就是易峋的算账吗?她真是怕了!
秦春娇有些赌气的想着,想要翻个身,却发觉身上竟然一点力气也没有。
她依然很疲倦,压根不想起来。
高台上的花烛已经燃尽,只余一滩蜡泪堆在桌上。窗纸莹亮,显然时辰已经不早了。
幸而家中没有公婆等她问安捧茶,不然她还不得被笑话死!
身边的男人不见了踪影,屋里只有她一个人。
把人家弄成这样,自己倒有精神一大早跑出去。
秦春娇想着,生起气来了。
正咬着被子,门吱呀一声开了,易峋端着一托盘的吃食,自外头进来。
他走到床畔,先将托盘放在了一旁的小桌上,自己在床边坐了,温言问道:“起来吃点东西?”
秦春娇睁着一双美眸,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忽然转了个身,嘟哝道:“不起来!”
怎么还生气了?
易峋有些好笑的看着她这孩子气的举动,俯首在她颊边低声说道:“不起来,是还想要哥哥疼你?”
秦春娇脸上一红,易峋的吐息让她又热又痒,她索性拉起被子盖住了脸,闷闷说道:“你欺负我,我不理你。”
什么疼她,根本就是只顾着自己快活,拼命的折腾她!
易峋低低一笑,索性将她连人带被子整个拖起来,抱在了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