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韩耀庭笑着问。
楚恪宁顿了顿,笑着摇头:“没事。”虽然皇帝称为天子,但其实还不是普通人?只要后宫人一多,都是如此。
韩耀庭便站起来,过来拉她:“走,出去转转。”
楚恪宁使劲的坐着不起来,赶紧摇头:“不要不要,王爷自己去转好了,今天转了一天了,我脚都疼了。”
韩耀庭只好松开了手,笑着道:“那我自己去转转了。”
楚恪宁点头,知道他是需要外面清新的空气,这样没准能想出办法来。
韩耀庭从屋里出来,来到了园子这边,沿着荷花池溜达。其实他已经想到了一个办法,只不过不算是上策,也有些危险。
但想来想去,似乎真的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两全其美,哪有那么容易。
梁启明拿着这件事,应该也是绞尽了脑汁盘算过的,自己这边可能的对策,他应该也想到了,后手应该也准备了。
韩耀庭转了两圈,晚饭的时候回到了屋里。
吃饭的时候便没有说这件事,吃完饭和楚恪宁窝在榻上聊天,这才说了自己的想法。
“只有面见皇上,和盘托出。”
楚恪宁不太明白,道:“你要和盘托出的是恭王的事情吗?高源牵扯其中也要说?你确定皇上不会当场暴怒的要斩了高源,牵连上你?”
韩耀庭道:“是将恭王临死前的所有种种和盘托出,当然也包括高源,不隐瞒一个字。咱们先不说皇上的反应,先说这样做的好处,这样做既可以让皇上知道真正的经过是如何的……如果梁启明用的是个假宋悦蓟这件事是瞒着皇上的,从这里就被破了。也可以证明梁启明的心思其实并不是为了给恭王正名,还恭王清白,而全然是为了利用这件事。”
楚恪宁点点头:“这两方面是不错,但是你要有让皇上完全信任你的理由。”
韩耀庭道:“我有人证真正的人证,当朝的大臣。只要皇上需要证明,马上就可以召来询问。”
楚恪宁便道:“好,这一点可以。”
韩耀庭便继续说下去:“如果皇上知道那个宋悦蓟是假的,那就是说也知道事情真正的经过,不过前面说过,让皇上突然暴怒一定要在这个时候追究高源,必定是有什么理由,受了什么打击……而这个很大的可能性是假的,或者夸张的,是梁启明弄出来的。我去和盘托出,也可能证明这一点。”
说到这里不知道想什么去了,停顿了半天。
楚恪宁就没打搅,只是关注的看着他。
韩耀庭想了一会儿,道:“只要我能证明,我说的事实就是事实。那么,听了事实后皇上的反应,其实最初的时候已经表现出来了,就是之前选择暂时不追究的态度。”
楚恪宁听明白了,点头道:“行,王爷就照你的意思去做吧。”顿了顿道:“不过还是要小心。”
韩耀庭看着她一会儿,道:“我特别爱你敬你这一点,任何事情都镇定淡然。”
楚恪宁抿嘴笑:“那才不是,我也是有选择的,有些事情依然会让我暴跳如雷……我可不是心胸宽广的人。”
这话显然是意有所指,但韩耀庭真的没听出来,反倒是低头看着胸吃吃笑:“噢?我倒觉着心胸还算……破涛汹涌。”伸手便将衣襟掀开了,低头凑上去闻:“好香……”
搂着她滚倒在了榻上。
……
第二天一早,韩耀庭就叫燕子书找几个侍卫,去暗地里查访几个人,查到了不要惊动,盯住就行。
“只要查到盯住了,马上回来禀报,动作要尽快,咱们只有两三天的时间了。”
燕子书忙答应:“是!”赶紧出去找人。
韩耀庭又准备了一些东西。
五月十九日一早,柳六就来禀报:“王爷,早上大理寺调了禁卫军一部的一千人马,现已经到了大理寺了!”
禁卫军一部的兵士最多,有一千人。
韩耀庭还在书房看书,有些惊讶的将书放下道:“这么早?”
柳六道:“不早了王爷,那梁启明更加的隐忍不住,前天就已经派人将高将军府的前后门都盯上了!这两天原本还偷偷摸摸的隐藏身份,今天早上大约是听说大理寺调兵了,盯梢的人也不隐藏了。”
韩耀庭想了想道:“你去问问燕子书,叫他查问一下前几天派出去的人回来了没有。”
“是。”柳六忙去了。
韩耀庭蹙眉,大理寺调兵显然是意在高源,调动的还是禁卫军……皇上应该知道,高源之前是禁卫军三部统领,和一部、二部都是兄弟一般,皇上真放心将抓捕高源的行动交给禁卫军一部?
想到这里猛地明白过来,忙叫门口的侍卫进来:“你去找你们陈寻副统领,让他赶紧出城一趟,亲自去看看燕卫所是不是有不寻常的举动。”
侍卫忙答应着去了。
感觉这件事皇上是被梁启明推着往前走的,梁启明到底还掌握了什么,有没有自己没有预料到的东西?如果到了御前,突然的冒出来什么自己没想到的,到时候怎么说?
真是很有可能,梁启明这一次就带着将自己一起陷进去的想法,不捎带上自己,反而不正常。
韩耀庭去书桌上收拾东西。恭王的一些信件他已经找来了,有用没用的,就看今天了。
午时陈寻来报,燕卫所的兵马果然有调动!大约有一万人左右,已经从燕卫所出来了,以拉练的名义徒步跑到了东西两个城门附近,驻扎了下来。
“王爷,今天早朝之后,松涛和岳城先在御书房,午时用过了饭,梁启明也进宫求见了,这都进去一个多时辰了,还没有见任何一个人出来。”
盯着梁启明的侍卫过来禀报道。
这是要拖着皇上,占用皇上的时间,不让有单独见自己的机会。甚至于,不给皇上仔细考虑的时间。
韩耀庭道:“再去找燕统领。”
“燕统领早上就出去了,一直没回来。”一个侍卫禀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