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里,抽了两根烟才去赴宴。已经开席很久了,大家对他翘首以盼,尤其是那些名媛,想借此机会结交的。他一现身就被一团人围住了。蓝时很讨厌这种场合,尤其是那些自以为是的女人们,总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故意制造各种‘缘分’只为和他‘偶遇’。
杜沉见他来了,端着酒杯过来,“还以为今晚有人会望穿秋水了。”
“今晚换人了?”
提起这事,杜沉发牢骚:“我妈看上的。”
“阿姨眼光向来毒辣。”
杜沉郁闷:“使劲寒碜我呢吧。”
“这年头实话都不能讲了。”
杜沉嚷嚷:“什么意思啊,我就是……不说了真没劲。你瞧瞧多少上眼睛看着你,魂儿都快没了。”
“跟我有关系?”
杜沉心想,兄弟您够镇定的。他赔笑:“你也太冷酷了,伤人心不好哇。”
蓝时微微皱起眉头,秦谂六神无主的表情还在脑中晃荡,一时心浮气躁:“没那个心情。”
“兄弟啊哥们,你没心情多少年了。”杜沉劝道:“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那朵无情花呢。”
蓝时淡淡笑了笑:“看来你很有心得。”
杜沉微微一怔,打马虎眼:“哈哈,哪儿能啊,我就随便提提。”
蓝时看着在场的人,个个都带着好几张面具。他忽然感到无比的惆怅,无论是初恋还是婚姻,他失败得一塌涂地。
“我说……”
“你还喜欢她吗。”
杜沉又一怔,很快掩饰眼里的尴尬。蓝时又是何人,他并没觉得受侮辱。喜欢一个人,无关对错,也无关好坏,喜欢就喜欢了。他在西山卧室台历上看到这句话。是她写的吧,秀气的宋体,就像她一样。
杜沉斟酌利弊,又想他什么时候知道?如果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对童可可那些心思也没表现出来,这个人太可怕了。
他犹豫着:“我只是……”
“你应该告诉我。”蓝时看着他。
杜沉不敢直视,避重就轻:“她爱你,大家都知道。”
“然后……因为她爱我,所以我必须要对得起她?”
杜沉默了默。
“我当你是兄弟的杜沉。”
杜沉瞳孔剧烈缩放,拿着酒杯的手背一道道青筋。蓝时恨他,他没半句怨言,也不敢有半句怨言,只是谁又比谁无辜?如果他真对童可可无心,又何必允下婚姻。是,童可可也不无辜,假如没有蓝时,童可可就不会义无反顾,即便最后也看不懂自己也无所谓,至少她还正常地活着。
☆、第九章 :谁许情深误了年华(三)
第二天,蓝时荣登榜首。表姐缪颜歌边看着报纸边调侃:“这女人谁啊,还真眼熟。”
蓝时淡淡地抽走缪颜歌的报纸,“闲得无聊,去管管清秋和宁夏,都当妈的人了没一点自觉性。”
缪颜歌笑心花怒放,心想这表弟今天没抽风吧,居然教训起她来了。她说:“饿不死他们,我比较关心你。说说吧,别墅出现的那个女人她谁啊?”
“我的事你少管。”
缪颜歌说:“我还缠着要管你啊,要不是……你那媳妇她向我打听口风,你说说吧,这回铁了心要离?”
“嗯。”
“以前干嘛去了?”
“我以为能凑合。”
缪颜歌抓狂,她这个表弟别的都好,就感情事上不敢恭维。童可可在国外惹出那些事,她还以为他会离婚,谁知道他竟没任何动作,后来的那些事,她已经懒得去理了,看了也心烦。当得知他要离婚,她都要拍手叫好了。
蓝时没心情解释,他说:“你别管我的事儿。”
缪颜歌哂笑,心想我爱管啊我,你不是我表弟,我才没这个闲工夫。她闲闲地说:“过河拆桥呢。”
“说了你别管。”
“没我,西山那个会处理得干净?”
蓝时皱起眉头:“她不一样。”
缪颜歌笑得意味深长:“真不要我插手啊,你那媳妇可是问我来着,你是不是要和初恋复合啊。说真的,你不会吧?都多久的事儿了,还惦记着?”
蓝时不耐烦:“你烦不烦。”
缪颜歌歪着头笑得奸诈,她才不相信什么永垂不朽,除非挂了,爱啊恨啊,戛然而止,那真就永恒了。以她女人的直觉,那天见到的那个小女孩可能性大一些。缪颜歌挺期待,期待她这位感情曲线的表弟惊人突破。
蓝时甩了报纸,嘀咕:“妈的,受不了你。”
缪颜歌抓起被他扔在地上的报纸跳起来,拍了他一下,哼道:“嘀咕什么呢。”
“我回去了。”
“站住。”
蓝时扭头:“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