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她自己,大美人对她温柔的很。
大表哥还没来得及拿腔拿调端公公架子呢,先被大美人冷眼镇压了。
得意的她恨不得当场就翻跟头。
现在面对朋友的难题,她只能泛泛的安慰:“咱们不委屈自己,不痛快就别憋着。”
于兰鼻子一酸,差点儿当场掉下眼泪。
也就是对着自己的姐妹,她才能抱怨几句她的艰难。
用老话来讲,这还没进门呢。真进了门,还不知道要怎么过日子。
“自己有能耐买套房子出去单住就是咯。”
厕所门开了,丁子霖皱着眉头走出来,很不赞同地瞪着林蕊,“不痛快不憋着怎么样?跟人家大吵大闹一场吗?”
他目光落在林蕊脸上,连连摇头,十分痛心疾首的模样,“我还以为你能说出什么真知灼见呢,没想到你也是愚不可及。”
林蕊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对他的过高期许受宠若惊,还是应当对他的出言不逊反唇相讥。
丁子霖却懒得看她过于丰富的神色,只自顾自地滔滔不绝:“你们女孩子真奇怪,一方面号称要男女平等,一方面又要求男人高学历高收入高个子,却不肯对自己提出任何要求。”
林蕊正欲驳斥,丁子霖直接做了个手势,意思听他说完。
他目光灼灼盯着于兰:“就说你吧,假如你是厂长家的千金又是个大学生。厂里头普通职工家庭的小子追求你,他身材相貌身高学历都是平平,还是个中专生。你看你妈乐不乐意。”
丁子霖又转过头看林蕊,下巴略抬高,“你会不会劝她接受?”
林蕊一时间大囧,脑海中只浮现出三个字“凤凰男”。
咳咳,凤凰男不能嫁简直是公认真理。
偏偏她上辈子还看过好几个下嫁凤凰男,结果自己狼狈不堪的例子。
丁子霖双手一摊,学着电影上外国人的模样耸耸肩膀,“这不就结了吗?知耻而后勇,自己不奋发上进,反而怪别人势利眼,说的好像自己好像从来不对别人挑三拣四一样。”
林蕊目瞪口呆,居然找不到话反驳他。
丁子霖继续发表他的高见:“这种想法其实更可怕,比三从四德还可怕。因为从骨子里头就将自己当成一件待价而沽的货物,琢磨着要怎样卖出个好价钱。又拿着所谓的平等独立的冠冕进行自我包装,反而具有更强的迷惑性。抱有这种思想,最终会害人害己,把自己逼进死胡同里头。”
林蕊被迫听了一耳朵,总算趁着他换气的间歇插进话去:“你哪只眼睛看到女孩子都这样啦?还有就是,非礼勿听的道理不懂吗?谁让你偷听我们说话了?”
丁子霖毫不客气:“不要自欺欺人,这种思想普遍存在。还有就是,二位小姐,这是男厕所,我上厕所总不能看着外头到底有什么人说话吧。没戴耳塞,我又不能堵住你们的嘴。”
说完,他扭过头,直接进了病房。
林蕊看着他的背影眨巴了好几下眼睛,严重怀疑这小子是受刺激了,怎么感觉跟吃了火.药似的。
虽然话说的倒是挺有道理。
于兰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疑惑地问林蕊:“你说,我是不是应该继续考?”
现在大中专也不包分配工作了,都是双向自主选择。
林蕊直接挥挥手:“随便啦,你想学的话就继续学好了。反正上学也不是什么坏事。”
于兰来了精神:“那我跟你一块儿努力吧,争取将来也考研。”
林蕊吓得瑟瑟发抖,不必吧,人生何须太艰难。
上辈子她被迫考研完全是因为学历贬值,本科生压根找不到工作。
这辈子大学生还挺吃香的。做人呢,最重要的就是对自己宽容点。
于兰摇摇头,郑重其事道:“你不要想了,你要是敢不考研,看马教授怎么收拾你。”
谁不知道林蕊是马教授的关门弟子呀,一屋子的师兄师姐们,连拖再拽都会把她给拎进门去的。
用丁子霖的话来说,就是千万不能让她出去丢人,无论如何都要在自己家里头先拾掇好了。
林蕊瞪眼:“他那就是嫉妒,嫉妒我入了教授的法眼。”
她正要发表一通真知灼见,就瞥到江彬悄无声息地穿过走廊,来到她们面前。
林蕊下意识地又要牙疼,感觉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姑娘。
江彬迟疑了一下,鼓足勇气问:“你们知不知道邹鹏的口味啊,他从昨晚到今天就没有正经吃东西。”
水蜜桃毕竟只是水果而已,哪里能当饭。
况且他疲劳过度又双手受伤,正是要好好滋补的时候。
于兰神色古怪,苦口婆心地劝江彬:“算了,他想吃的话肯定会直接讲的。他没说就代表不想吃呗。你别忙活了半天,到时候人家连碰都不碰。”
江彬微微笑:“没关系,总要先备着比较好。”
她的目光落在了林蕊脸上,“你知道他喜欢吃什么吗?”
林蕊心里头一迭声地想叹气,感觉不看好。再说她哪知道邹鹏喜欢吃什么呀。
“皮肚面,邹鹏喜欢吃皮肚面。”
苏木去水房洗好了衣服,又到阳台上晾好,拎着空衣筐回来,语气笃定,“他最喜欢吃皮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