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阅便继续往前走,打开门,又转身去看。
陈麓川笑一声,“快进去吧,我这人意志薄弱,禁不起诱惑。”
林阅耳根一热,也笑了,说:“晚安,路上小心。”
门缓缓关上,林阅最后再看他一眼。
陈麓川看着她进了电梯,这才转身走了。
刚回到车上,手机嗡嗡振动,林阅发来信息,仍是叮嘱他开车注意。
陈麓川回一句好,又说:“明天见。”
·
林阅失眠到半夜,翻来覆去地想这一天发生的种种细节,越想越兴奋,越发没有睡意。
这一天仿佛是按了快进,所有一切发生得猝不及防,却又顺理成章。
她将陈麓川动作、话语、眼神掰烂了揉碎了,细细想过一道,才觉踏实几分。然而仍不舍得闭眼,生怕第二天醒来,发现只是大梦一场。
后来见时间确实已经太晚,不得不睡,便找了个数学公开课的视频,听了一阵,这才渐渐合眼。
早上起床,往镜子里看一眼,那吻痕丝毫未褪,无奈之下,仍旧戴上丝巾,只盼望没人注意到。
开车去吃早饭,经过了一家药店,林阅突然有了主意。
☆、第25章
这周一开例会,气氛跟平时有点不一样,以往大家都是呵欠连天,今儿一个个却都精神抖擞:会议室里,有股特殊的气味异军突起,盘旋良久萦绕不去——一股风湿骨痛贴的,浓浓的麝香味儿。
林阅万没想到自己在药店随便买的一副膏药效果竟会如此拔群,尴尬得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无奈,只得歪着脖子装落枕。
单一峰笑道:“林阅,你倒是启发我了,下次开会,我就往会议桌放一瓶正红花油,效果保管比现在更好。”
林阅苦笑,忍不住去瞥坐在对面的陈麓川
他也正瞅她,似笑非笑。
林阅顿觉窘迫,心道他一定觉得自己傻透了——实际她也觉得。
散会,柴薇立马凑到林阅身旁,哈哈大笑,“……亲爱的你简直了,能想出这么别出心裁独树一帜的方法,不愧是干策划的。”
“你别挖苦我。”
“我这是称赞你呢,真心实意的。”
林阅自嘲,“……我是脑子进水了。”
回到座位上,没一会儿,手机振动起来。捞起一看,陈麓川发来的信息:真落枕了?
林阅抬头,却见前面工位上,陈麓川正举着杯子喝水,面朝此处闲散站着。她这一抬头,恰好与他视线撞上。
林阅飞快低头避开,片刻,回他:没。
陈麓川:丝巾呢?”
林阅心想他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一时没回,便将手机一丢,打开电脑工作。
过会儿,手机又嗡嗡响了两声,林阅瞥一眼,继续敲键盘,又瞥了一眼,还是拿起来。
“我的错。今后注意,再不会了。”语气倒是诚诚恳恳。
林阅耳根顿时烧起来,四下瞅了瞅,没人注意到她。想了想,敲下几字:你是不是觉得我挺蠢?”
那边回复很快:要听真话假话?
林阅想了想,回:“假话。”
“不觉得。”
林阅不死心:“那真话呢?”
顿了一会儿,那边回:“挺可爱的。”
林阅心里似是打翻一罐气泡果汁,那清甜汩汩地往上翻。几乎都能想象,此刻不远处他一定在笑,微挑着眉,笑容得意晃眼。
末了,她回:“赶紧工作吧。”
那边两个字:遵命。
一上午,除了集中精神工作之外,她都沉浸在这种隐秘的喜悦之中,也渐而明白为什么那么多痴男怨女沉迷于办公室恋情:方寸空间里与另一人与你同喜同悲,而其他人全无察觉,这种滋味就跟偷.情一样刺激。
中午,大家集中点了外卖,送到之后三三两两凑一块儿边吃边聊。林阅不敢光明正大地去陈麓川跟前,远远坐着,与他聊微信。
倒是赵清雅,仍在组织台湾自由行,这会儿毫不避讳,占着与陈麓川同一排的优势,将椅子一转,拖到他跟前,甜甜地唤了一声“川哥”,继而问他朋友婚礼参加完没有,五一愿不愿意组团去。
林阅心里有些郁闷,便丢了手机,埋头吃饭。耳朵却竖了起来,静听那边声响。
陈麓川还未回答,这边柴薇忽拿着一大叠烫金的请柬,施施然走了过来,一张张派发,“请柬刚印出来,五一结婚,大家要有空,前去捧个场吧。”
发了一圈,最后递出一张给陈麓川。
陈麓川接过,笑道:“一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