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阅急忙别过目光,起身从他身旁绕过去,“……我去刷个牙。”
一进去,便看见他搁在流理台上的塑料袋,这会儿敞着,露出装在里面的一包一次性内裤。
林阅急忙将袋子一拉,盖好。
正挤牙膏的时候,忽觉门口光线一暗。
陈麓川走进来,若无其事地拿起流理台上的另一只漱口杯。
林阅这会儿心里砰砰乱跳,往旁边让了让,和陈麓川并排站着。
装修的时候,林阅特意在浴室里安了一面大镜子。这会儿,镜子似画框一样,将两人都嵌了进去。
林阅瞅着镜中挨靠着的两道身影,心里有些奇妙的满足感。
很快,两人都洗漱完毕。
林阅出去先关了电视,将茶几上的瓜子壳收拾干净,踌躇着说道:“现在休息么?”
陈麓川紧跟着过来,“几点了?”
林阅看了看墙壁上的时钟,“十点。”
陈麓川点头,“好。”
林阅将卧室灯打开,“你把客厅灯关一下。”
陈麓川照做。
林阅呼吸不由放缓了,看了看台阶下那人的身影,低声说:“好了。”
陈麓川踩着台阶,一步一步上来。
林阅正要往床边走去,手臂忽被一把抓住。那人顺势按了一旁的灯,黑暗笼罩下来,急促的吻紧跟而至。
一路跌跌撞撞,倒在被单之上……
黑夜密不透风,那晚的记忆接踵而至。契合的瞬间,只觉眼前雾气茫茫。灼热的呼吸喷在耳边,那人压低了声音说:“你上回买的内裤小了。”
林阅张了张口,正要出声,还未成形的语句又一下被撞得飞散。
他接着问:“……是这个尺寸,记住了吗?”
林阅紧咬着牙关,茫茫然点头。
如疾风骤雨,一刻未停,携了风雨之势,似要将她卷入大化洪流,鸿蒙初辟之时。
·
十一点多,一切平静下来。
林阅气息仍是不稳,“我得再去洗个澡。”
陈麓川低声说:“等会儿。”
窗户开了一线,窗帘被外面的风吹起一角。林阅动了动,换了个稍微舒坦的姿势,仍是躺在他臂弯里,微微呼吸,气息渐而平稳下来。
陈麓川忽然开口:“感觉怎么样?”
林阅脸发热,一时只觉难以启齿,过了许久,小声说:“……比上回好。”
陈麓川笑一声,搭在她背上的手微一用力,“以后会更好。”
林阅只觉羞赧,说不出话。末了,又觉得陈麓川这一句似乎别有深意。
两人静静躺了片刻,陈麓川将她抱去卧室,又冲了个澡。
回到床上,彼此道了声“晚安”,偎靠着慢慢睡去。
迷迷糊糊间,林阅脑中的最后一个念头是:“晚安”这句话,还是得当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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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天都是加班,到周末,林阅跟着柴薇去试伴娘的礼服。婚礼眼看着不到两周时间,柴薇忙着确定宴会的最终名单,还得跟婚庆公司敲定流程,整个人似陀螺一样飞转不停。
能力之内,林阅一直抽空帮她忙。然而公司总要加班,每每心有余力不足。
趁着逛街试礼服的时候,柴薇问起林阅最近和陈麓川的进展。
林阅笑一笑,“还可以。”
柴薇瞥她,“啧啧,难怪你每天都是满面春风,笑起来傻兮兮的,跟我早恋的表妹一样。”
林阅不服气,“你难道不是?”
“我?我跟王谈沣现在已经是老夫老妻了,早过了你这个动不动就春.心荡漾的阶段。”
林阅说不过她,静了片刻,才又开口,“可你都要结婚了,我这边还一点着落都没有。”
“为什么?陈麓川不是说以结婚为前提吗?以你俩的发展速度,我看不出三月,孩子都能怀上。”
林阅笑了,片刻,又微叹一口气,“可能是我矫情了,这事儿有太突然,总觉得不踏实。”
“你别多想,想多了容易乱。”柴薇从导购手里接过一早物色好的礼服,递给林阅,“试试。”
等了一会儿,林阅从试衣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