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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这日风鸣在皇宫里呆了一天,傍晚的时候才回宁王府,一进门就气势汹汹地杀到纪唯心和乐湛跟前,然后“扑通”一声抱住乐湛的大腿,哭的惨绝人寰:“二表哥你快救救我,我不要嫁给胡涂涂那个蠢蛋!那个人脑子有毛病的,我一定会被他整死。求你了,你跟大表哥说说情,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打你了行不行?”
这么多年风鸣可是第一次对乐湛这么低声下气的,他心里都快乐翻了,抖抖腿,假模假样地皱眉道:“风鸣,不是哥哥不帮你,只是皇兄向来说一不二,哥哥我有心无力啊。”
风鸣泪眼朦胧的看看他,又看看旁边的纪唯心,果断朝她扑过去:“王嫂!嫂子!你是我亲嫂子!求求你救救我吧,我以后再也不给你捣乱了。”
纪唯心把她扶起来在椅子上坐下,拿出帕子帮她擦擦脸,又倒了杯茶给她喝,等她平复下来才说:“来,告诉你亲爱的嫂子我,你为什么不想嫁给胡涂涂?”
风鸣抽抽搭搭地说:“那个胡涂涂脑子有毛病,我就撕了他一张纸,他就追着我跑了三条街,小气鬼!他一定还记着仇呢,肯定会想办法整我,我才不要嫁给他!”
纪唯心拍拍她的手,又问:“那你想嫁给什么样的人?”
风鸣抬手,下意识就想指向乐湛,手都伸了一半了,一看纪唯心脸色不对赶紧收回来,摸摸鼻子,小声道:“我喜欢有男子气概的……”
纪唯心一头黑线,男子气概是个什么东西为毛她从来没在乐湛身上见过?!
“不如你亲爱的嫂子我替你物色个‘有男子气概’的人选?”
风鸣抬眼瞧瞧她,迟疑地点点头。纪唯心又道:“正好中秋节快到了,皇上每年都会在宫里设宴宴请群臣,咱们跟皇上打个招呼,多请些青年才俊给你挑,你看成不?”
风鸣点点头,难得乖巧。
哄走了风鸣,乐湛不满地凑过来问:“娘子,咱们不是定好胡涂涂了吗,你还要帮她物色什么青年才俊啊?万一那丫头看到一个长相好的就跟人家跑了怎么办?胡涂涂那人还是信得过的。”
“笨啊你!”纪唯心敲敲他的脑袋,“你偷偷跟皇上说一声,多请些歪瓜裂枣来衬托胡涂涂不就行了。”
乐湛的眼神立刻变得崇拜的不得了:“娘子英明!”
作者有话要说:
☆、风鸣出跑
纪唯心和乐湛为了中秋宫宴专门制订了一套计划,包括胡涂涂出场的时机和方式、出场时的着装乃至表情,他们费尽心机打造一个完美到无懈可击的帅哥,力求一举攻下风鸣的芳心。
他们甚至特地问皇上要来了宾客座位安排的工作,把胡涂涂排在风鸣对面、抬眼就能看到的位置,另外视线能及范围之内的其他人,一律安排成白胡子老头子或者容貌一般、很难入得了风鸣那双眼的官员。
他们时不时就入宫找德妃娘娘商议一番,有时候皇帝碰巧在,也会加入他们的讨论。四个人为了风鸣的婚事可谓是劳心劳力,十分的用心良苦。
最后,商量着商量着就嗨了,他们四个顺便将中秋宴之后风鸣和胡涂涂的交往计划也敲定了,待这套完美的追求计划出炉,他们这才意犹未尽地开始着手与胡涂涂接洽。
这个时候四个人又开始互相推脱了,乐湛打算让皇帝直接去说,皇帝却觉得这事还是乐湛以哥哥的身份出面比较好,他怕自己“亲自开口会吓到胡涂涂”。
乐湛很不屑,“你的口臭有这么厉害吗?”
气的皇帝直接一掌把他拍到了地上:“放肆!小心朕分分钟拟道圣旨给你和风鸣赐婚!”
乐湛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扑过来抱大腿:“皇兄不要!”
最后乐湛“主动请缨”揽下了这活儿,然而他还没想好怎么去约胡涂涂,翰林院就有消息传来——风鸣郡主爬墙偷窥时掉下来摔伤了腿。
来传信的小厮憋笑憋得脸都抽搐了,乐湛羞愤捂脸,这丫头去哪儿丢人不行,非丢到翰林院去?!他身为家长都不好意思去领孩子了。那胡涂涂可别被风鸣给吓跑了!
乐湛觉得实在太丢人,他不想一个人去,于是让纪唯心陪自己,纪唯心也觉得丢人不想去,但耐不住乐湛没完没了地撒泼耍赖,最后只得从了他。
两人在小厮的带领下进了翰林院,一路沐浴着众人奇异的目光,纪唯心勉强能保持目不斜视,乐湛躲在她身后,全程低着头。
小厮将两人领到一个小院子就告退了,他们进门,看到院子中央一人负手而立,一身藏蓝色官袍衬得身姿挺拔如松。乐湛从纪唯心背后钻出来,摆出一副在外人面前惯有的高贵冷艳模样。
那人一直望着一间紧闭的房门,乐湛咳了一声,他回过身来,拱手作揖:“卑职胡允绅见过宁王殿下。”
乐湛的高冷外衣瞬间崩塌,他哭丧着脸拉住纪唯心:“他就是胡涂涂。”
纪唯心一瞬间也僵住了,妈蛋她也想哭了:“怎么办怎么办?他既然在这里一定已经见过风鸣了,丢死人了怎么办?”
他们俩只顾着窃窃私语,完全忘记了那边的胡允绅。他距离他们也就三步远,他们俩的话他一字不拉地都听到了,不过还是一直保持着云淡风轻的姿态,面上丝毫未显尴尬。
等了一会儿,见这两人还在悄声说个不停,他只好出声提醒:“王爷,郡主的伤势已经请太医瞧过,没什么大碍,她人在里屋,您可以进去看看她。”
乐湛强装镇定地回道:“风鸣今日来此……串门,多谢胡大人照料。”
胡允绅抬头,眸中现出一丝浅浅的笑意,淡的几乎看不见。“卑职职责所在,王爷客气了。”他话里有些说不清的意味,乐湛懒得去细想,拉着纪唯心进屋看风鸣去了。
他们领着风鸣出来时,胡允绅还立在院子里的树下,秋风瑟瑟,吹起官袍衣角,肃穆又俊逸。
可惜这幅风景如诗、人如画的场景只换得风鸣不屑的一声冷哼,她坐在担架上、被四个人抬着,明明形容狼狈,姿态却甚是骄傲。
胡允绅挑着眉笑,目露挑衅,表情生动,完全不似之前冷然淡定的样子。
风鸣在担架上张牙舞爪,被乐湛按住:“姑奶奶你还嫌不够丢人吗?”
她气呼呼吼道:“要不是他吓我,我才不会掉下来嘞!”
待众人离去,胡允绅一个人立在微风习习的院落中,笑得颇为轻快:“你欠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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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风鸣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回家将养两日便好的差不多了,完全不会影响到中秋宴,乐湛和纪唯心这才放下心来。不过很快就又发愁了:出了这种事,他还怎么找胡涂涂商量中秋宴的事啊?
眼看中秋节越来越近,两个人愁啊愁,愁得都没心思亲热了。
乐湛整日里愁眉不展的,纪唯心便想方设法地哄他开心,日日去厨房照看着给他做好吃的,有时候也会亲自下厨给他做,不过水平很差、味道很怪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