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行军在外,就算是在大将军府里,周慕寒房中也就一个伺候茶水的小丫头,日常起居基本上不假他人之手,近身伺候的也就林大总管一个人。同白素锦成亲后,房里也就她带过来的妈妈和丫环们伺候着,白素锦也是个不喜欢人近身伺候的,所以两人吃饭的时候基本上也不用旁人伺候,就这么两个人围桌而坐,感觉很是惬意。
周慕寒胃口大开,白素锦却不纵着他多吃,看他吃完两碗饭后就不再给他添饭,而是舀了一大碗汤。
“看你这样子,在那边是一点儿饭菜也没吃?”
周慕寒嗯了一声,“没食欲。”
白素锦:“......”
这人,还真是直接。
“请你过去是为了下晌我去芙蓉苑的事?”周慕寒对荣亲王极为排斥,白素锦在他面前也尽量不用“父王”这类称谓。
“正是。毫无诚意的歉意,听了也只是浪费时间。”想起刚刚酒席间荣亲王名为代女致歉实为委婉包庇的虚与委蛇之词,周慕寒冷冷撇了撇嘴,“明日的赏梅会,她们请了汝阳侯府家的四小姐。”
白素锦秀眉一挑,哦了一声,饶有兴致地问道:“汝阳侯府家的四小姐又如何?”
周慕寒蹙眉,“自从你我大婚后,京城中不知怎么就传出一些流言,说是汝阳王府的四小姐一直倾心于我,但碍于汝阳王阻拦,只得苦闷于闺中,先后推掉了好几门提亲,得知你我大婚,还大病了一场,更是拒绝媒人上门。我也是今儿才知道,居然有这么人对我如此执着。”
话语里满满的讽刺,让人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白素锦听后一愣,继而又觉得当真好笑,这是看周慕寒破了“克妻”的“诅咒”,又被人惦记上了?
金书在前还敢动这般心思,看来自我感觉非常良好啊,自信周慕寒能够为了她破了金书为聘的誓言。
“那......想来汝阳王府的四小姐定然是为相当出色的人。”
周慕寒喝光碗里的汤,扯过布巾擦了擦嘴,“庶出的丫头被养在嫡母名下而已。凌青说,也就一张脸有些看头,脑子同这府里的三小姐一般,不灵光得很。”
白素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凌青?你下晌见的客人?”
周慕寒点头,“宁国公府的三公子,我们打小就认识,同你一般好从商,只不过他热心船运。”
“船运?”白素锦有些好奇,“是同我二舅父那般的内河船运,还是海运?”
“海运。”周慕寒见白素锦感兴趣,便觉得下晌沈凌青同自己喋喋不休的那番啰嗦还算有些意义,“他外祖在东南沿海一带素有‘船王’美誉,名下有一间大历最大的造船厂,这几年他跟着他外祖开拓海上商路,折损了不少钱财和人力,今年终于有了进展,算是大赚了一笔,得知我回京,今儿特意上门来同我炫耀的。”
白素锦轻笑,“真的只是来同你炫耀的?”
“打着炫耀的旗号请我帮忙牵线,确切的说,是想通过我找你帮忙牵线。”周慕寒弯弯嘴角,没想到那小子也有捧着大把银子求自己帮忙的时候,要知道,银子对他来说,那可是亲命!从小到大,几个人一起到馆子里吃饭,就没见过他掏过一文钱!
白素锦心思一转,当下了然,“他是想搭上许家?丝绸?”
周慕寒点头,“近来事多,我推到了年后。不过我也没应下什么,你若是觉得不妥,我回了他便是,不用觉得为难。”
“哦,不为难!”白素锦当即拦住,笑话,这等泼天财富的机会岂能往外推,“我觉得这倒是个很不错的机会,左右年后外祖也会进京,正好趁这个机会碰个面坐下来仔细商谈商谈。成与不成,待谈过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