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兮紫衫一扫,如一团烟雾瞬间笼罩在椅子上,媚世的眼神向茶壶一瞟。
元谨恂不禁失笑,然后给他倒了一杯茶:“可以说了吗?”
归兮长长的折扇压住元谨恂欲抬杯子的手,过分妖娆的容貌慢慢的凑近元谨恂,呼吸暧昧的落在他耳边,目光温柔,眷恋又多情的道:“就是这样,放下身份,屈尊相待。”
啪!
下一秒归兮已经贴在了墙上。
“衡政说的对,你真该去自宫。”
归兮痛苦的把自己从墙上摘下来,还不忘激动的道:“是吗?如果我自宫就名正言顺的嫁给你嫁给大师兄,然后我们三人比翼双飞、只羡鸳鸯不羡——人呢?”
归兮跺跺脚,掐着兰花指:“忘恩负义的东西,过河就拆桥。”不过,元谨恂到底理不理解自己说了什么!堂堂一个王爷应该不可能懂的吧?
算了,受了伤还会来请教他的。
元谨恂不是不懂,只是觉得女人不是朝臣,没必要用那一套对付她们,归兮的意思无疑是在告诉他女人就好比一个国家的臣子,明面上,这些臣子都该归顺帝王,其实不然,他们有自己的私欲,分成了不同党派。
林逸衣现在就是朝臣中的异类,想要驯服她让她为自己所用,就不能硬着来。
元谨恂不禁苦笑,本来就该是兔子的生物,突然长双锋利的爪子,变异的真让人费心。
元谨恂自己也不知道的纵容一笑,心里已经有了重新让兔子缩着的腹稿。
天蒙蒙亮。
林逸衣猛然惊醒,莫名的看眼睡着的夜衡政,心里已然有了计较,她和元谨恂,就是闹到皇上面前也要闹散,否则夜衡政这样算什么,元谨恂能做的事,她不喜效仿。
林逸衣起身穿衣。
夜衡政翻个身,胳膊搭在她的腰上,朦胧的道:“这么早……天还没亮呢……”
“你睡会,我去给你做饭。”
夜衡政在她腰上蹭了蹭,模糊的嗯了一声,继续睡会。
林逸衣穿戴好。
春思跟在主子身后准备生火,她们住的地方除了她没有其它下人,万事都要亲力亲为。
林逸衣看眼空空如也的灶台,没有像以往一样开始忙碌,梦里的情形让她不安,元谨恂化身成周扒皮,率领大军要砍死她。
林逸衣不禁摇头失笑:“春思,我今天回王府。”
春思突然抬起头:“夫人?……奴婢……”
林逸衣制止她还没开口的话:“你回去也没有什么用,我一个人能行,照顾好家。”
“夫人……”
……
林逸衣送走夜衡政后,决然的回了王府,不管那天她在这里多么想宰了那个男人,现在也已经心静如水,她今天来要一个结果。
林逸衣换好衣服等在大厅里:“王爷下朝了。”
春香立即给夫人斟杯水,眼睛红红的:“回王妃娘娘,王爷这几天休沐,皇上给了王爷半个月纳妃的假期。”春香说完小心的看眼主子,唯恐主子动怒。
林逸衣只是点点头,没有情绪,喝完了手里的茶,站起身。
春香一惊:“娘娘……”
林逸衣淡淡一笑,想到自己现在应该是病者,不方便去前院:“麻烦你帮我把王爷请来,就说我有事找他,让他过来一下。”
春香想到那日凌乱的客厅,心里莫名的不是滋味,王妃怎么打得过王爷,现在外面那样说王妃,以后王侧妃进了门,王妃怎么自处。
“去吧,我在等着。”
春香点点头,快速走了。
纪道听完春香的汇报,眼睛一亮:“王妃真的让王爷过去?”
春香点点头,但忍不住提醒道:“有什么好高兴的,你可别误导王爷,到时候王爷不如意了又冲我们家娘娘发火。”
纪道一想也对,到时候再打起来,王府的名声就败坏完了,怎么说也是王爷要娶侧妃,还是皇上下旨,王妃心里也不可能痛快了,的确不是该高兴的事。
纪道叹口气:“姑娘等着,我去通报。”
元谨恂闻言骤然抬起头。
纪道心肝颤颤巍巍的颤抖着,心想王爷你可别想差了啊,看春香那意思绝对不是王妃要妥协:“王爷,春香说王妃娘娘好似身体不适,一早起床就没吃什么东西,如果一会娘娘说话有什么不中听的,希望王爷包涵。”
元谨恂闻言想到什么,暗笑自己把事情想的简单,以为她是妥协了,知道了其中利害:“行,本王去看看她。”元谨恂放下笔,起身跟出。
林逸衣喝了半杯茶吃了两块小点心。
元谨恂默然的到了,看了她一眼,今天的装扮非常顺眼,只要不是那身大街上丫鬟都不穿的粗布衣衫,都很好看,林逸衣就算不想承认,也必须明白,只有王妃这一套装扮才能展现她七分美丽。
元谨恂的目光状似不经意的打量她一遍,也没有说话,坐在她对面等着,他发现他确实惦念她了,想她像前几日前心无芥蒂的跟他交流。
林逸衣吃完最后一块点心,接过春香递来的手绢擦擦手:“下去吧。”
“是。”春香带着众人退下。
房间里重新只剩下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