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晰目光一扫,看了眼宝贝媳妇的儿子,你媳妇还没病弱到站不起的地步,急着护什么。
元晰在心里鄙视了一番儿子,却没有异议,对林逸衣谈不上讨厌,就是身体太弱又不能生,配他儿子委实很是委屈,好在王家贵女还算上的台面,能弥补永平王妃的不足。
元晰开始以为永平王妃是什么狐媚女人,能把他骄傲自重的儿子迷得在他这里跪地不起,新婚之夜跑到庄子上看她,做出那么多小家子气的事永平王也没有修了她。
却没想到不是,永平王妃看起来便是很安静的人,目光不强硬不倔强不藏私,看起来并不是不靠谱会争强的人,反而让人觉得是个没什么脾气又软性的女人,皇儿会喜欢她也无可厚非,这样的性子出不了大错。
元晰向来自信自己看人的眼光,对道听途说没有兴趣。
元晰虽然心里赞成这个媳妇,但还是瞪了两人交握的手一眼:“还怕朕吃了你媳妇!”
元谨恂难得扬眉一笑:“回皇上,她身体刚好,不能久站。”
林逸衣脸色一变顿时看向元谨恂,什么是身体刚好?
“行了!去给太后请安吧,看你那样子。”
“是。”
“等一下,宫里还有几株参拿走,别顶着一张死人脸给朕看!”
“儿臣谢皇上赏赐。”
“臣媳谢皇上赏赐。”
“走吧,走吧,太后还等着你们呢。”元晰不耐烦的把人轰走,知道他们相互扶持的身影出了大殿,元晰才为不可查的叹口气,是因为他对原配不用心,那孩子心有阴影吗,所以对这个并不出彩只是性格看似不错的王妃这样费心。
烈日帝看向一旁的应公公:“觉得怎么样?”
“皇上折煞奴才了,娘娘尊贵不凡岂是奴才能随便议论的,奴才瞧着王爷对王妃的热乎劲,他们好就什么都好。”
“你也觉得她不错了。”
应公公无奈:“奴才不敢。”
“朕也觉得还行,没什么优点吧,也没有缺点。”
不得不说林逸衣演绎的很到位,不该表现的一点不表现,该表现的能给元谨恂加分绝对不吝惜。
出了内殿,不等林逸衣缩回手,元谨恂已先一步放手:“刚才那样是权宜之计,我前面做了些事,皇上可能对你有些不喜,所以……总之你不用多想,我这样做这样说有我的意思,请你理解……”
林逸衣看他一眼,他家的事她又身在这里,能说什么,以元谨恂的骄傲绝对不屑一个扔出去的女人:“没事,就是你以后可能要想更多的理由填平而已。”
“不劳你操心。”元谨恂走在前面。
林逸衣带着王云雪和沈千梦先一步去了太后的寝宫。
此时宫外的大门已经打开,外朝官员陆续入内,除了三品以上官员需亲自拜见皇上,其余均在前苑等待臣宴。
慈宁宫内。
太后娘娘拉着沈氏的手,激动的眼里闪烁着零星泪意,年迈的容颜掩饰不住心里亲人相见的欢喜,这可是她的亲侄女,沈家唯一的希望啊,太后的手感动在沈氏肚子上抚过,小心谨慎的道:“好,好,孩子听话吗?”
沈千梦哭着点点头:“回太后娘娘,听话……王妃娘娘照顾的很好……”
太后看向一旁站着的永平王妃夫妇,赶紧道:“坐,王妃看起来起色还是不怎么好,快坐。”
“臣妾谢太后恩典。”
太后又赶紧拉着沈千梦的手,详问侄女的起居,怕侄女报喜不报忧,不时让宋嬷嬷添上几句。
宋嬷嬷不断点头,眼里闪烁着感恩的目光。
林逸衣看着这一切,觉得永平王纳了沈千梦其实有很大的好处,比如皇上如果征询太后立储的意见,太后肯定支持永平王。
元谨恂站在边上,沉默依旧。
林逸衣觉得太后和沈千梦只是开了个头,恐怕还会说很久,低声道:“你可先告退,一会女眷来了看你在这里不方便。”
元谨恂垂着头:“那你小心点,一会永寿王妃永乐王妃就到了,找个地方坐下后不用露面,今天会来一个正在跟二品大员闹和离的夫人,想来她们的目光不会总盯这你,你也可以少点压力。”
“恩。”
元谨恂叮嘱完,向太后告辞。
太后老人家的心思都在宝贝侄女身上,挥挥手就让他走了。
王云雪倍感无聊,在一旁看茶杯冒烟,或者看王妃轻咳,王妃真的病重吗?快死了吗?怎么所有人见了王妃都觉得她该是病怏怏的样子,她看着怎么不像?
“千梦从小就顽皮,现在也能静下心当母亲,林氏以后可要费心了。”
林逸衣急忙道:“沈妹妹为王爷添丁进口,是王府莫大的福气,能照顾沈妹妹更是臣媳的荣幸。”
太后闻言欣慰的拍拍侄女的手,目光高兴温暖:“好,好,一家人不用行礼,你快坐着,身体不好,要多休息,回头本宫送你几个养生的方子,说不定就全好了。”
“多谢太后。”
“瞧你这孩子,又跟我客气,快坐着。”然后故作恼怒的看向林逸衣身后的两个丫头:“再让你们主子起身,我可要打你们板子了。”
“谨遵太后吩咐。”
太后满意的点点头,她对永平王妃没什么看法,又不熟,记得还是以前成婚时看过一眼,早忘了长什么样子,随后就一直病者,有一年为了不让永平王纳妾,拖着病体进宫,整个人瘦的只剩下骨头了,谁还敢让永平王纳妾把她气死。
最主要的是,那时候除了淑妃也没人在意永平王纳不纳妾,也就任凭永平王妃去了。
这次若不是皇上特意让她邀永平王妃,她是不介意永平王妃称病不来的,想不到现在一看,气色好多了,脸上也有肉了,不似很多年前,看了怪吓人的样子:“千梦可给你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