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节(1 / 2)

参天 风御九秋 2792 字 7天前

诸葛婵娟是个醋坛子,而且对元安宁一直充满敌意,若是知道他请了元安宁过来,醋坛子肯定会翻。

避免打翻诸葛婵娟的醋坛子有三个法子,一是远离元安宁,这条路肯定走不通,元安宁学的是这个,术有专攻,最为对症。

还有一个法子是回去跟诸葛婵娟商议一下,先征求诸葛婵娟的同意,且不说诸葛婵娟现在还不是他老婆,算是,这么干了也感觉窝窝囊囊,本来没什么事情,有什么必要搞得战战兢兢。再说了,诸葛婵娟算勉强同意了,也肯定会跟着来监督,这鸟地方又远又冷,往返需要八爷驮负,八爷还没有成年,按照人的年纪推算,顶多是个十一二岁的顽童,连个半大小子都算不,驮两个人已经是极限了,三个肯定不堪重负,三人同行不现实。

最好回去把胖子喊回来,四人同行,但如此一来途要耽搁大量时间,别看这地方现在没暴露,等到龟甲天书的消息传开了,谁得几片谁得几片都浮出水面了,一算计,少了几片人家心里也有数,在众人搜寻龟甲时他所在的大致方位人家也知道,他手里有哪几片人家都能大致推算出来,有心之人只要稍稍用心,立刻知道他没到这里来,到时候会蜂拥而至,别说蜂拥而至了,算随便来一拨儿,他应付不了。

不行,不能浪费时间,得赶快动手,好不容易捡这么大一个便宜,可别没吃到嘴里又让人抢走了。

最后一个办法较危险,那是直接瞒着诸葛婵娟,确切的说也不是瞒着,而是眼下来不及跟她说明,等事后再跟她说,本来很坦荡的事情,怕个毛啊。

想好细节,权衡了利弊,八爷也醒了,此时二更刚过,外面在刮大风,天随人愿,不但是大风,还是北风,不但是北风,还是西北风,往长安去一路顺风。

飞禽飞行需要借助气流,是逆风还是顺风对飞禽来说尤为重要,顺风飞行的速度能够达到逆风的三到四倍,二更出发,只用了两个时辰到得长安空。

天寒地冻,暗夜无光,南风辨察方向,直接命八爷降落在元安宁住处西面的前朝钟楼,在天冻了两个时辰,浑身麻木,下得鸟背,几乎不能行走。

长安早些时候可能下过雪,这几日没下,道路两旁有积雪,但路没有,南风踩踏着冰水冻结的冰碴来到元安宁的住处。

此时已经过了四更天,但元安宁住处仍有烛光透出,应该还没睡下。

不过走到门前却发现院门挂着锁头。

木门有缝隙,循着门缝向里探望,发现房门是关着的,窗纸透光,可以看到房点着两根蜡烛。

蜡烛?蜡烛通常是有钱人家才会用的,为了隐藏行踪,元安宁等人并不露富,一直点的是油灯,再者,即便点蜡烛,也应该是一支,怎么点的是两支。

心存疑,便再度侧目探望,这一看明白了,门旁有个铜盆,铜盆是反扣着倚在门旁的墙的,可以看到盆底有几个窟窿,道士都懂殡丧事宜,对于这种铜盆自不陌生,这是给死人烧钱用的,烧纸钱有个规矩,不能用铁盆,得用铜盆,下面还得有窟窿,不然地下的亡者收不到。

元安宁不是一个人住在这里的,陪着她的还有个老宫女,次他来的时候老宫女病的很重,他还试图请诸葛婵娟给她瞧病,结果诸葛婵娟恨屋及乌,没应承,那老宫女怕是已经死了。

他和胖子第一次来的时候那老宫女还给他们烙过干粮,想到生死无常,便不无伤感,不过更多的还是疑惑,锁头挂在门说明元安宁不在家里,这都四更了,这家伙干啥去了。

元安宁钻研的是公输要术,擅长布置机关,唯恐房设有机关,南风也不敢进屋避寒,只能抄手蹲在门前。

都以为有灵气的人不畏寒暑,其实不然,有灵气只是常人抗冻,并非完全不怕冷,没过多久南风耐受不住了,起来活动腿脚。

刚刚起身,懂得东方传来了呼喊声,“那刺客往南去了,分头追……”

第二百九十七章 二人同行

南风目前位于元安宁门前小巷,看不到东面气息,亦不敢使用身法轻身房,只能爬墙头向东探望,只见东方两里之外有道人影正踩踏着屋脊向南疾行,十几个身穿官服的将校自后面飞檐走壁尾随追赶。

前面的那人穿的是一身夜行衣,那身形一看是女子,气呈深红,乃升玄修为。

后面的那些高手多为淡蓝洞玄以修为,细看之下所穿官服乃御林军衣着,其一人提拿长枪赶在最前,此人他认得,乃御林军左统领朱振阳,当日前往龚郡押解他和胖子的是此人。

元安宁的身形他自然认得,那身穿黑色夜行衣的女子又是升玄修为,不是元安宁又是哪个?

若是没有玄妙身法,灵气修为的高低直接决定了移动速度的快慢,元安宁修为不高,速度不快,只能凭借地利,穿街入巷,试图甩脱追兵。

可能是不想暴露藏身之处,元安宁并没有往住处来,而是往南去了,那些追兵如同跗骨之蛆,任凭元安宁如何闪转,始终紧随其后。

眼见即将被追兵追,元安宁突然转身甩出一物,由于隔的太远,看不清其脱手的是什么,不过朱振阳离的最近,发现她抛出了一件事物,急忙高声示警,“小心暗器。”

朱振阳示警的同时闪身避开,一道伴随着火光的闷响之后,后面数人同时跌下屋脊,不消问,定是遭了暗器。

元安宁抛出暗器之后并不停留,纵身下房,隐于小巷。

可惜的是她此举虽然伤了几人,却未能甩掉众人,朱振阳倒提长枪,自屋脊踏瓦疾追,“往右边去,堵住她。”

南风站立墙头举目眺望,御林军是守卫皇宫的,被御林军追赶说明元安宁去了皇宫,不过她去皇宫倒不一定是行刺谁,只要潜入皇宫的都会被御林军视为刺客,也有可能元安宁此去真是为了行刺,元安宁是前朝公主,当朝皇族都是她的仇人。

不过当务之急不是计较元安宁为什么去皇宫,而是如何救她脱困,眼下自后面追赶的还有十个官兵,身为御林军将校,修为自不会很低,其不乏三洞修为的高手,三洞与大洞只有一步之遥,他的优势并不明显,即便加元安宁,也很难在短时间内克制对手。

这里可是帝都长安,若是拖延的时间太久,很可能有高手到来,届时变数会更大。

急切的思虑过后,南风攀着墙头下到院子,揣着小心推门进屋,他先前猜的不差,房是处灵堂,房不见棺木,想必已经下葬了。

换做旁人,见到灵堂难免心惊,做道士还是有好处的,连死人都不怕,自然不会怕这些东西,直接去到东屋,元安宁换下的衣裳在炕,除了那些衣裳,炕还有一些酒盅大小的圆球,看样子当是新制的火器。

炕角有几个包袱,南风随手拿过一个,打开之后发现是一些换洗衣物,以包袱包了元安宁换下的衣物,那些火器也装了几个,系包袱,回正屋吹灭灯烛,锁了房门,翻墙出来。

朱振阳等人此时仍在追赶元安宁,使用身法要调御灵气,调御灵气有气色显露,根据气色辨察,元安宁此时已经改道向西了,她住的地方在附近,不可能离开太远。

南风拎着包袱大步疾行,出得小巷改为快跑,穿过两条街之后施出身法纵身房,回首钟楼,只见八爷正在楼顶看他,便以手势示意,让八爷来接。

眼见八爷动身,南风便向西南方向纵身飞掠,前去接应元安宁,要救走元安宁不是难事,但要想保住元安宁的藏身之处需要动点脑筋了,得接了元安宁立刻远走,给朱振阳等人造成他们来自别处的假象。

单是保住元安宁的藏身之处南风还不满足,元安宁先前曾经抛扔过火器,暗器很多门派都会用到,但火器相对少见,通常只有公输墨门才会制造。

想到此处,南风动了坏心,公输墨门那群人跟李朝宗过从甚密,且不管他们是好是坏,只要与敌人混迹一处,以敌人论处,嫁祸给他们。

打定主意,南风便自元安宁的包袱里寻摸,寻找蒙面之物,朱振阳是认得他的,若是被朱振阳认出来,嫁祸不成了。

蒙面自然不能用大褂子,得用小的,摸出一件小的,本以为是毛巾,未曾想是换洗的肚兜,此时离元安宁等人已经不远了,唯恐被众人看到嘴脸,便顾不得那么许多,直接蒙,别说,这东西蒙面还挺好用,后面有捆绳儿。

此时元安宁已经出处于两路人马的围堵之,他所在的位置是唯一的空当儿,唯恐元安宁误以为他也是追兵,南风便事先发声,“师妹,我来接你。”

在南风发声之前,元安宁已经注意到他,但那时他已经蒙了面孔,元安宁不知道他是何人,不过倒是认得他用来蒙面的粉色肚兜,根据他的身形隐约猜到是他,只是声音有些不像,说的也不知所谓。

南风曾和朱振阳有过交谈,唯恐对方听出嗓音,只能继续遮掩,将包袱示于元安宁,“师妹,东西已经拿了,快走。”

元安宁是何许人也,聪明伶俐,猜到南风不便显露身份,提气加速,向他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