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玉堂多看几眼,赵信摇摇头走过去将傅瑜扶了起来。
“好画、好画,玉堂兄,有这画的主人,你何必再寻我,我瞧着,画此画的主人便可胜任。”傅瑜真切的说道,同时还念念不舍的将画收起来卷给皇甫玉堂。
皇甫玉堂和赵信未想傅瑜会给这幅画这么高的评价。
京城的人都知道傅瑜书画是一绝,父王要为圣上圣寿进献盛世江山图,所搜罗的画师中当然包括了傅瑜,可惜,傅瑜四处游学不知去向。
皇甫玉堂今年入朝得到第一件差事,便是为圣上巡视河工做准备,没想到来到余同府布置,竟然会巧遇傅瑜,目的同为当地知府,两人便一块过来。
“子安兄未看出此画师是一位女子?”父王邀请当朝有名的六大画师一起绘制一幅巨型长画,一位女子又怎么能参与进去,和五个男人同吃同住,甚至是同游江山?
傅瑜说道:“皇甫兄,女子又如何,只此一位,便胜于万余画师,书画一道,不在乎身份,更不在乎男女。”
皇甫玉堂不禁摇摇头,哪里是说身份之事,根本是不方便一起绘制而已。
不过,共同学习三年,皇甫玉堂还是不与他有所争执,傅瑜较真,京城知名。
别说他了,就是他父王,他也不放过,最后还让父王打了他二十大板。
楚倩听到傅瑜一句皇甫兄,心都快静止了,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瞧着自己完全被忽视了,她走过去,看向皇甫玉堂手中的画。
“楚姑娘,你可知是谁所画?”
楚倩有那么一丝不确定,可就这么一点变化让三人都抓住了。
楚倩擅画,在画的造诣上定然有所成,以她的眼力自然看出来这画风和楚妍有些相似。
皇甫玉堂言笑楚楚,楚倩不由自主地说:“很像二姐的画风。”
“你……二姐……难道是楚妍姑娘?”傅瑜有些吞吐地问道。
“是啊!”楚倩回答得很干脆,她改变主意了,这呆子谁要谁拿去,爹爹说,官场上需要圆滑,这呆子再有才,也没多大出息。
倒是这位国姓公子,楚倩的心跳得更快了。
“小生……可不……可以求见……”傅瑜有些脸红,更加吞吐了。
☆、选秀诏令
“傅公子你是见过我二姐的,二姐最得父亲疼爱,穿戴最为华丽。”楚倩笑眯眯的。
傅瑜想了想,他记起来了,他是见过那金光闪闪的姑娘家,不过没瞧清模样,他最怕蛮横的姑娘家了,一身的金光闪闪很像那类型的女子。
皇甫玉堂和赵信露出惊讶之色,他们还将其排除了。
人不可貌相啊!
“须得和二姑娘道歉才是,他不该以外物取人。”傅瑜越来越觉得需要。
看见几位都想和楚妍见上一面,心里头不大乐意。
“二姐不爱说话的,闷极了,若是此刻不在那园子里,定然是回了闺房,我去即可,你们万万不能过去的。”
三人连忙施礼,他们当然不会为难。
楚倩瞧了他们几眼,轻快地走了。
皇甫玉堂笑说道:“我要恭喜子安了,二姑娘多才,刚走的三姑娘也是一位难得的娇俏美人。”
傅家想与楚家联姻,傅家势大楚家数倍,皇甫玉堂很清楚傅瑜自由的空间很大。
傅瑜摇摇头,他并未有成家的心思,他不爱官场,偏爱学术。
便说道:“皇甫兄误会了,我尚无成家之念,绝不能耽误人家姑娘。”
“子安不满意两位姑娘?”赵信忍不住奇怪说道。
“不可,楚姑娘自是千好万好,只是我游学尚久,未有归期。”
皇甫玉堂摇摇头:“子安还记挂着小时候的事!”
千年前有一位唤做昆仑的贤者,从诗书经文上得道成仙,傅瑜偶然得到他遗留下的他注解的游记,一边为游记中所描述的山河所折服,一边也想效法昆仑,能够得道成仙。
昆仑未娶妻,一生都在游学之中。傅瑜愿承受这等志向,早早发了夙愿。
作为和傅瑜一起读书的皇甫玉堂和赵信,自然亲眼所见。
时隔多年,本以为只是个少年不经事之言,现在看来,似乎有些不同了。
少则三年,长则十年,若此时成亲,不免让妻子独守空房,实为他之罪过,所以成亲之事至少须得他游学归来再做商谈才是最和他心意的。
只是父亲之命,他不敢违逆,所以只得前往余同打算推拒此事。
傅瑜点点头:“吾志已定!”
赵信笑了起来:“这世上何曾有神仙?昆仑成仙是千年前的事情,许是妄言!”
傅瑜不为其动。
***
余同地广人稀,知府府衙原来不大,前朝出了一个昏君,以卖官换取钱财。江北有一富商,花了万余钱财成了余同知府,这位知府爱享受,这知府府衙后院便修得宽阔舒适。
现在虽改朝换代近一百年,余同这个府衙还是留传下来。
后院中,除了秀丽的假山园林,各处阁楼绣台也是极其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