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节(2 / 2)

唐夏茹红着眼眶,拍唐皓南的肩膀,“进去把小艺带出来。”

医生为难地站在一侧,“唐女士,这不何规矩。”

“你们医院连一个孕妇难产都搞不定,你还和我说规矩?今你不让他进去,要是里面的孕妇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让你这家医院开不下去。”

医生冷汗连连,唐夏茹的威胁立即起了作用,唐皓南被放了进去。

他刚进去产房,李洪洋就带着一位褐发洋人走了过来,谁也不知道本来站在一旁的李洪洋什么时候走了出去。

李洪洋喜气洋洋的出去,回去就瞧见了满走廊的愁云惨淡。

“这是怎么了?我正巧认识一位在徽城的产科医生,他在自己国家可非常有名,好说歹说将人请了过来,等小艺出来后,可以让他给小艺和孩子看看。”

他话音一落,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医生身上。

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他会不会治疗难产?”

正所谓关心则乱,他们一个个听见小艺难产的消息就乱了阵脚,徽城医院是最大最权威的医院,唐皓南又在此上班,下意识就觉得徽城医院没办法,张小艺和孩子就真得会有危险。

看见这个洋人医生,就如同碰见了救星。

洋人医生摆起双手,“我不可以的,我是男性,我知道你们华国人不让男人进产房,李,真得对不起,我不想惹麻烦。”

“我们不在意,”关键时刻张若靖替所有人做了决定,他相信在场的人不会在意这点男女有别,“现在躺在产房里的女士她的丈夫正陪在她的身边,她命悬一线,我们华人常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拜托你了。”

看洋人医生在动摇,他立即补上一句,“我们可以给你立字据,出了问题自负,必要时刻如果要剖开孕妇肚子取出胎儿,我们也可以接受,但务必要保障大人孩子的安全。”

剖开肚子?大家都觉得张若靖疯了,可他一意孤行,说做就做,当即立下字据,就连带医生过来的李洪洋都没能想到,他有这样的魄力。

“若靖!”

洋人医生进入产房,唐夏茹气地拿手就要扇他,被一旁的唐皎赶忙拦了下来。

“干妈,你冷静一点,剖腹产在国外是有成功例子的,你要相信若靖。”

“万一弄不好就是一尸两命,我怎么能冷静。”

张若靖说道:“那位洋人医生我曾在国外报纸上看见过报道他的文章,他的技术是最顶尖的,特地被邀请来华国做交流,而且皓南也在产房里,他本身就是医生,有什么事情,自会和他探讨,你们放心吧。”

“对,哥哥也在产房里,有他拿主意呢。”

唐皓南自然认识这位洋人医生,他到了后就立即给张小艺加油打气,一定要坚持住。

正在此时,得到消息的张父张母赶了过来,他们身为报社的人,接触的都是最前端的讯息,听说一位男医生进了产房,确实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求上天保佑他们的女儿和外孙一定平安出来。

他们转头安抚唐夏茹和唐冬雪,对她们将自己女儿当眼珠子的心态,又是一番感动。

一个小时过后,婴儿的啼哭声在产房中响起,小小的他首先被送了出来,洋人医生紧随其后,见大家都看着自己,无奈道:“真是可惜,没有做成在华国第一例剖腹产手术。”

他瞧着红通通眼睛还没睁开的婴儿道:“你这个小家伙太调皮了,竟然屁屁先出来,害惨了孕妇,以后要孝顺你的母亲。”

众人都舒了一口气,连连向其道谢。

不一会儿,张小艺被推了出来,脸色惨白,可谓遭了大罪,唐夏茹和唐冬雪当即决定让她坐两个月月子才能下地。

刚醒过来还没来得及看孩子一眼的她,听到这个消息又昏了过去。

小家伙是个男孩,按理应该得到大家的宠爱,可谁让他的母亲身子亏空的厉害,他刚生下来,唐皓南就只看了他一眼,就将他送出了产房。

到现在也只是“宝宝”的叫着,连名字都没起。

其实只是唐皓南想让唐夏茹来起孩子的名字,孩子的生日与她的生日相隔一天,正所谓天定的缘分。

张小艺生产的凶险,吓坏了张若靖,这个男人不显山不露水,在医院还力排众议让洋医生帮忙,好像没受到影响,回来却一连几天都没有和唐皎亲热。

等唐皎从照顾张小艺的状态中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丈夫冷待她了。

性.感的睡裙失去了它应有的作用,他包袱款款,跑回都督府了。

还跟她说想要个孩子呢,女人生产从来都是在鬼门关前走一遭,唐皎生气了,也不去找他,自己睡在被窝里。

冰冷的被子盖在身上,没有了给她提供火源的人,晚上睡的一点都不好。

她难受,张若靖更不好过,没几天就重新回来跟唐皎赔礼道歉了,是他想的太多,又怕她也会难产,陷入了思维误区。

小两口闹别扭,倒是让伊丽莎白当足了看客,她的胎相已稳,完全可以回伦敦了,可华国的美食吸引着她,她不愿意走,她想在华国生完孩子再回去。

在外面天高海阔,任公主吃,回去就要受人管教,她才不傻,回去遭那个罪。

安东尼奥愁的头发一把一把的掉,不得不去找了唐皎帮忙,看得唐皎十分担心他会秃顶,听说伊丽莎白想在华国生产,当即就去寻了她。

她也不多说,也不劝,不管安东尼奥怎么给她使眼色,她都一副我特别欢迎你留在华国的姿态。

可她却带着伊丽莎白看望了坐月子的张小艺。

现如今还是夏季,窗外的梧桐树长的郁郁葱葱,她们穿着薄薄的长裙,可张小艺住的竟然是门窗紧闭,空气完全不流通,如同火炉的地方。

屋内隐隐有一股血腥气,加之从海边吹来的咸味,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很令人感到上头。

更吓人的是,张小艺从生产那一天起,就再也没有享受过用水洗脸洗头的待遇,她都忘记那是什么样的滋味了。

她被限制在床上,见到她们来了开心地伸出了胳膊,“快来闻闻,我是不是馊了?”

只一句话,勾得伊丽莎白起了孕吐,回自己房间就吐了个昏天暗地,唐皎在旁适时插嘴,“你要是你在华国生产,就得和小艺一样坐月子。”

“不不不,”伊丽莎白边吐边恐惧地摇头,“不不,我要回国生产。”